“相信我,他能看到。”黄伯宽慰着。
“……”
周然沉默。
黄伯不希望氛围就此凝固,更不想好不容易起的话头断掉,于是犹豫着说道:“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您问吧。”
“你对当年的文物案那么感兴趣,并不是因为我对吗?或者说,早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就已经背负上了查清那起案子的使命?”
“您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的感觉,也因为你的行为。”黄伯解释着,“我记得第一次跟你说起文物案时的情景,你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原本我以为是你的职业使然,毕竟从警以后会接触很多的犯罪事件。可直到你拿着三足洗的碎片找到我,直到你把白中元带到了这里,我才幡然醒悟有所察觉,是这样吗?”
“……”
周然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如果为难,略过也罢。”
“我承认,您说对了。”周然终于做了回应,“有件事情我始终没跟您说起过,我的养父便是当年专案组的成员。”
“当真?”黄伯一惊,他知道文物案发之后,警方曾经成立过专案组,但对具体成员是不清楚的。
“嗯。”
周然点头。
“最后的调查结果怎么样?”语气急促的问完,黄伯似乎意识到了唐突,“丫头,你应该清楚文物案对我意味着什么?”
盯着黄伯的眼睛沉默少许,周然这才说道:“其实当年的侦查结果并非您了解的那样,是有着收获的。”
“什么收获。”黄伯蹭的站了起来。
“确定了目标嫌疑人,一个外号“屠夫”的人。”
“屠夫?”黄伯皱眉沉思,回忆不到任何与此人相关的印象,只能继续催问着,“后来的结果是什么?”
“屠夫这个人十分的狡猾,为了确保那批文物的安全,警方决定终止明面上的调查,转而采取了长达三年的卧底行动。”
“很显然,行动失败了对吗?”
“是的。”说起这个,周然的脸上浮现出了悲痛的神色,“我养父说,算上行动指挥在内一共是七个人,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泄密事故。屠夫潜逃、文物失踪、卧底暴露。”
“是谁泄的密?”黄伯追问。
“至今都是个谜。”说罢,周然长叹了口气,“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的养父便脱掉了警服,但与您余生目标不同的是,他对文物案倒是没有太大的心结,真正解不开的疙瘩是那起泄密事件,这也是他让我穿上警服的原因。”
“除了你的养父之外,其余小组成员都是谁?”
“行动总指挥是当年的省厅副厅长兼刑侦总队长,早已经去世了。剩下的几人分别是秦长天、白志峰、牛望天、苏汉以及曲国庆。苏汉死于行动暴露,家属也遭到了犯罪分子的报复,其妻遇害之后留下了一个独子,被白志峰抚养成人,但却走上了歧路。秦长天如今是公安副局长,白志峰因为半年前的一起爆炸案处于了离退休状态,曲国庆当年也脱下了警服,如今是省城一家物流公司的老总。”
“那个牛望天呢?”
“他与您一样,离职之后干起了古玩生意。”话说至此,周然抬手朝着外面指了指,“他的店铺就在隔壁那条街上。”
“原来还有如此一段往事。”唏嘘过后,黄伯又问着,“那你的养父有没有说过,那起泄密事件谁最可疑?”
“有。”
点头,周然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