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白中元当时是在执行任务?”有关爆炸案和文物案的事情,方言只知皮毛,稍微深一点儿的东西根本触及不到。
“没错,他就是在执行任务。”封非凡肯定的点点头,“还有,他未婚妻的真实身份,与你所了解的也相去甚远。”
“她,该不会也是在执行……”
话说到一半儿,方言闭上了嘴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封非凡的脸色变化,答案已经无需再追问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封非凡有点儿要下逐客令的意思。
“有,而且很多。”方言可不想错失这样的机会。
“两个。”封非凡伸出了手指,“我只能再回答你两个问题,而且其中不包括需要保密的。”
“好,两个就两个。”方言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从封非凡这里套取更多的信息,“文物案目前进展如何?”
“不乐观。”
“第二个,文物案的后续追查,白中元要不要避嫌,毕竟牵扯到了白志峰和苏浩,他与这两人的关系如何人尽皆知。”
“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和公安部刑侦局的领导专门开会研究过,结论是没有必要。”
“部里也介入了?”方言一惊。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去部里开会是为了什么?”说完,封非凡端起茶杯吹了吹,“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再调查白中元了吧?”
“嗯,我明白了。”方言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还有如此多的内幕,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不避嫌,真的合适吗?”
“特事特办,有什么不合适的?”喝口水,封非凡继续道,“据我了解,白中元的立场是没有问题的,之前他不就亲手将苏浩送进了监狱吗?至于白志峰那里,一来目前没有证据表明他真的参与了文物犯罪事件,二来白中元查的也不是文物案,而是一宗宗隐藏关系极深的连环命案,性质不同无需避嫌。”
“这算什么,更换名头吗?”方言苦笑。
“你管它算什么,只要能把案子破掉就好。”封非凡再一次表明了态度,“你记住,以后不仅不能再怀疑白中元,还要给予他最大的支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你才会真正明白他承受了多少。”
这话说得很重,而且里面深意浓浓,方言自然是需要点儿时间领会的,越是琢磨,他便越觉得案情越复杂。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而且必须得是积极向上的,必须是利于内部团结的。
“回去之后我就找他道歉,并保证全力支持后续案件的侦破工作。”
“这才像个支队当家人的样子。”封非凡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了两个瓷罐,“先前同去部里开会的还有当年一位老伙计,他带了几罐茶给我,现在就剩下这些了,你拿走吧。”
“这样好吗?”
“不好,我心疼的紧。”说话间,封非凡假装放回去。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可不能食言。”说着,方言直接抢了过来,而后直奔门外,身后回荡着封非凡的声音。
“记住,你和白中元一人一罐,不准私吞。”
……
车子行驶在路上,方言满脑子装的都是刚才的谈话内容,他没有想到部里已经介入了,也没有想到这二十年来始终都未间断过对文物案的侦查,更没有想到白中元与许菲居然都是在执行秘密任务。
此刻,他也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正如封非凡所说,以后不仅不能再怀疑白中元,还要给予他最大的帮助。因为通过整合种种迹象来看,白中元才是所有案子的关键,并且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想到这里,方言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现在最想感谢两个人,那就是许琳和周然,如果不是她们的到来致使局面陷入了僵持,那事情很可能会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一旦成真,罪责可就大了。
与此同时,他还清楚的认识到了一点:“怪不得许菲的政审只是走了个过场,原来有着如此深的内幕。”
嘴里嘀咕着,方言开始思索稍后与白中元见面的事情,今天确实很晚了,可有些事情再晚都得于第一时间解决。通过电话联系,得知参与谈话的几人都已经离开了支队,于是他便将车开进了厚德小区。
屋子里还亮着灯,显然白中元还没有睡觉,方言刚想敲门,却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无需刻意的辨认,便能很轻易的对应上身份,正是许琳和周然,她们怎么都来了这里?
稍加思索,方言便释然了,在和封非凡有过那场谈话之后,之前发生的一切势必都要这个机会做个了结。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赶上了那就直接面对,感谢的话无法明说,道个歉还是行得通的。
“相信这场风波过后,支队内部会更加的团结有爱。”给自己鼓鼓劲儿后,方言抬手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