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她自己也不知道吧,所以,她才会越来越卑微,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过去是一道枷锁,绑着她走向你的步伐,她有多痛苦,我想你不是完全理解。”
穿过厚重云层,孱弱光线开始从远处冲挤上来,吃力又充满希望。
苏晚的脸被许凝圣的外套盖住了大半,看不清具体的轮廓和情绪。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依旧在尽力保护着你霍铭哲一直以为,舒未是在用你报复他,那是因为他不敢承认,舒未在用他保护着你。”
苏晚之前说过,舒未从来都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的,但是她坚持。
选了一条对自己最不利的路来走,曲折蜿蜒,不是因为舒未心理变态,想要变着法子去折磨霍铭哲,而是在她的潜意识里,慕栩墨因为霍铭哲而失去的那些青春和美好,她想要弥补。
而这种弥补不是因为爱着霍铭哲所以爱屋及乌。
究根诘底,只是舒未想要待在慕栩墨身边,同进退。
慕栩墨的手指微屈,捏着表链的力度不自觉重了些,冷硬的材质碰撞着他的皮肤,刺痛又揪心。
保持着从上机到现在的沉默,苏晚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慕栩墨的任何回应
飞机在第二天到达了美国,机舱门一打开,慕栩墨已经第一个下了阶梯,直接亲自开了车便离开机场,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许凝圣和陈司翰直觉男人这个样子会出事,也不敢耽误,直接带上各自的女人坐上同一辆车快速朝向澄在的地方赶去,一路上还提前打了电话給向澄,让他不要跟慕栩墨起正面冲突,最好是要有保镖在身边
可是现实永远比祈祷要更灵验,林乔语急冲冲跑进向澄房子的时候,即使有保镖,稚气的少年还是挂了彩,而且看上去状况有点糟。
“啊澄!”林乔语跑到正坐在地上擦拭着自己嘴角的少年身边,双手捧过他的脸,满眸心疼,“你个混小子,跟你说了安分点安分点,就是不听,现在被打了是不是感觉爽一点,啊?!”
越看越气,越想越觉得心疼,女人也顾不上男人脸上的伤,低声问道,“舒未呢?”
如果不是因为向澄把人带走,慕栩墨不会怒火这么旺盛。
“我不知道。”
向澄可能是年纪轻,加上自己父亲从小对他的宠溺,所以对于跟平时已经完全不同的慕栩墨也没有太多恐惧,反而有些不服气。
“你自己把人給虐得跑了还有脸跑来美国找我要人?慕栩墨,你恶不恶心?!”
林乔语是真的很想把这张嘴给撕了,什么叫做蠢不可耐,说的大概就是向澄这种温室里的小少爷了。
还没等举起手准备甩他几个耳光清醒的女人动手,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再次拎起了向澄的衣服,直接把他撞到墙上,“不说,我就让你今天恶心够。”
说完,抡起拳头又要往男人脸上招呼过去,好在被身后冲过来的陈司翰抓住了,“栩墨,你冷静点!”
可是已经近乎失控的男人没法在这个节骨眼上谈冷静,表情狰狞,语气已经陌生得不像所有人认识的慕小少爷,沉哑低桑,“她,到底,在哪?!”
站在一群人身后的苏晚已经看不下去,突然猛地冲了上来,直接拖过向澄的衣领,往门外走。
“苏晚,你干嘛?”
许凝圣反应过来,快步追上去,可是苏晚已经把向澄弄上了车。
“你要干嘛?”
向澄被打得嘴角青肿,整张脸都挂了彩,突然又被一个女人这样疯狂地拽上车,有些后怕。
“没干什么,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身不如死。”
说完,苏晚的车已经飙了出去
向澄住的地方是郊区,出来的时候有一段很长的沿海公路,没有任何护栏围挡,而苏晚直接开到了制高点,然后把车猛地停在了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