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未闻声回头,嘴角轻扯笑容,摇了摇头,“白叔,我不是担心他”慕栩墨做事向来稳重有把握,这么突然不告而别,舒未知道最近慕氏是出了什么变动,但是女人的直觉又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最怕的,虽然不想承认,但其实是怕这一别,一直执念把她绑在身边的男人突然之间就放弃了,没有給她一点预示和昭告——直接判死刑。
白管家抬步走了进来,把牛奶放在了书桌上,模样是平时在众人面前不曾展露出来的长者风范,语重心长,“大小姐,你既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又一直把姑爷推开呢”
慕栩墨对舒未的深情,任何一个在他们身边的人都知道,不需要重新赘述。
只是看着女孩儿从小到大的模样,白管家自然知道舒未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从来不便评价。
“姑爷表现的诚意,已经够了,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像你一样能够对一份感情坚持这么多年的。”
对于霍铭哲,她从来都是热脸贴冷屁股,主动固执得令人无奈,可是碰上慕栩墨,她却一直在后退,一直在逃避,从未敢正面聆听过自己内心的声音。
舒未觉得白管家每一句话都把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那个点说了出来那么直白残忍,提醒着她:这一次,慕栩墨真的有可能一去不归了。
“白叔”女人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眼沉沉闭上,声音颤抖着,“你也觉得,这样的我,很讨厌是不是?”
自讨苦吃,说的大概就是她这种人了。
在他愿意好好爱她的时候,她总是生涩得不知道如何回应男人的深情,而如今,一切都要成为过去了。
白管家实在看不了女人这样低落的情绪,抬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脑袋,声音里尽显柔情,“不会的,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别扭这种东西,真的不适合你。”
他想让一切重回的,至少当年的这个女孩儿,敢爱敢恨,无所畏惧。
舒未没有响应,一时间心里的难受又开始无止尽蔓延上来,把她已经残缺不堪的身躯再度侵袭得只剩一丝游离。
不管她想不想,现在的自己,除了静观其变,没有任何其他的方法了。
几乎是没怎么阖眼睡着挨到天亮,女人一直在打慕栩墨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永远扬起的都是一个冰冷礼貌的女声,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不会出现在她身边。
实在受不了在家里度日如年的煎熬,裹了件厚大衣,女人自己开了车悄悄出了门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缓慢驾驶着,舒未低落的情绪并没有任何缓解,反而越来越积攒,有种快要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走到这里的迷茫和恐惧正面袭击而来。
“小未?”
停在路边的车子在清晨稀少的空间里,显得很扎眼,舒未正趴在方向盘上调整自己的情绪,车窗便被人从外面轻轻叩响了几声,一个熟悉的男音从外传来
舒未转头,果然对上了方恺言担忧的眼色。
“学长”
“你怎么在这?”
看着女人推开车门下车站到自己面前,方恺言仔细端倪了下舒未的样子,是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舒未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睡不着,待在家里太闷了,所以出来晃晃”说着,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女人抬眸看着男人,疑惑道,“可是学长,你不是已经回美国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虽然上次演奏会以后她已经没有再跟方恺言联系,但因为知道出了伍莫笙那件事情以后,颜澈不会让方恺言出现在叶城,所以还是大概猜到男人已经回美国了。
“嗯,有个朋友生病了,回来看看他”清晨微弱的阳光打在停驻的人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舒未皱眉,抬头看了看男人身后地方的牌子——是一家精神咨询医院。
“朋友?”
“嗯,一个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显然,方恺言在叶城除了颜澈,很少有朋友,所以舒未有点好奇
“那你的朋友,没什么事情吧?”
说完,女人还指了指男人身后的地方。
方恺言一下子就知道女人误会了,反应过来后失笑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