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惊奇的说道:“她不是已经被废了么?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虽然看上去面色如常,但是实际上心里也是惊涛骇浪早就慌了,从话语末尾的颤音里就能听出一二!
阎文应冷哼哼的说道:“现在是被废了,万一重新被册为皇后呢,到时候,能不能翻出浪来?何况,一旁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范仲淹紧咬着您吕相不放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吕夷简斩钉截铁的说道:“哪有废后复立的事情。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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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官家最近可是往宫外跑的勤快,知道去哪么?全是去看郭氏的,大有旧情复燃之势,若是真得让她得偿所愿,重回东宫,到时候在联合范仲淹一起,可真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阎文应冷冷的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若是等他们联合起来,你我就大祸临头了!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些麻烦解决掉。
范仲淹自是不必多说,有劳吕相您多费心了,至于郭氏那边嘛,我决定不再拖下去了,上次给你说的事情,我觉得提上日程了。”
吕夷简面色大变,急忙劝阻道:“不可,万万不可!那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而且我也有了计较,明日我就继续给官家建言立后一事,这次十有八九了,曹家的嫡女若是能够入主东宫,那郭氏复后一事,自然不复存在!你那法子太过歹毒,万一事发,将会万劫不复!老夫绝对不会参与!你也别急,再等等看!给老夫点时间,一切一稳妥为主!”
阎文应不屑的说道:“吕相等的,咱可等不得了,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这皇后一事,就算是那曹家的嫡女各方面都合适,但等到一切流程走完,到入住东宫,还不知道要拖延多久。
为免夜长梦多,我决定一劳永逸永绝后患!郭氏绝对不能再回皇宫了!还有那个郝仁,现在深得官家喜爱,在官家面前可是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我这巴结人的本事算什么呀,说不定那天官家一不高兴就把我赶走了,原本想着先对付他的,既然事情有变,那就先把郭氏给解决掉吧!”
吕夷简再三劝阻,依旧没能拦住阎文应,看来他主意已定!
只能决绝的说道:“既然你拿定了主意,我说的你也不听,那么你请自便,这事情我是绝对不参与了,弄不好,不过明面上我会加快催促官家早日立皇后,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阎文应气鼓鼓的起身就要往外走,“本来这事情也没指望你吕达相公帮忙,您只要按照刚才说的,正面给官家压力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您就负责应对官家和那范仲淹就行,那郭氏和郝仁我自有方法处理!告辞!”
说完这句话再不迟疑,径直的离开了!
很快吕夷简身后的管家就追了上去,要帮着领路把阎文应给安全的送出去。
房间里也只剩下吕夷简一个人,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走进来一个长衫青衣文士打扮的人,应该是吕夷简的幕僚之类的角色。
锦娘爱之后看到吕夷简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先是拱手打了个招呼:“恩相,为何如此愁眉不展?光是那范仲淹一事应是不至于,莫非刚才……?”
吕夷简抬头看了看来人,应是平日里十分熟悉之人,随意的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那人落座,才开口说道:“刚才阎文应来了,说的就是上次郭皇后的那件事情。他决定动手了!”
显然眼前之人是吕夷简的心腹,否则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说出这么私密的大事情,
那人听到这里也是神色一震,开口说道:“恩相,上次不是已经拒绝他了么,这次应该也没有答应吧,这件事牵扯甚广,不可轻易为之啊!”
吕夷简正色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咱们早就商议过了,那件事情万万做不得,如今我这地位,不可能做那些谋人性命之事,一旦暴露,我将万劫不复!所以这次也是一样,我果断的拒绝了!
不过看阎文应那样子,是铁了心的要动手了,看来最近他受到的刺激不小,那个郝仁在官家面前正是大红大紫的时候,他应该是感受到了危机感,再加上几次陪着官家去看那净妃,自然心生疑虑,这才失了分寸像铤而走险!老夫贵为一府宰执,自是不能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
那书生拱手恭维了一句:“恩相明断,此事自当如此,断不可和他阎文应一条道走到黑,如今朝堂之上,已是有些风言风语,只是还没成气候而已,如今又值那范仲淹胡乱的攻讦恩相,自然一切小心为上,免得落人口舌!”
吕夷简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是的,如今乃是多事之秋,那阎文应被郝仁和净妃一事弄的失了方寸,即便此事做成,也怕是会留下把柄,倒是后怕是难以善终,正是切割的好时候!从此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他做的那些事情,我们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吩咐道:“等会你帮我写个札子,咱们也不能无所事事,后宫后位不能一直空着,这皇后的人选是时候定下来了,曹家那个嫡女各方面都合适,给官家建议,让她入主东宫,顺便联络下咱们的人,一起上书。为这件事情造势!”
那书生站起来行礼表示知道,就准备下去做事,不过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转身对着吕夷简问道:“恩相,那范仲淹一事怎么处理?如今这么一闹,朝堂之上的事情早就沸沸扬扬的传开了,若是置之不理,怕是有损恩相威望,不如,像上次那样,给官家建言,找个由头把他给贬黜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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