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知道。不是跟我说的,是骆帅司和高漕司说话的时候,我站在旁边,听到的,他们也不避人,瞧他们俩那样子,高兴的很呢,那至少不是坏事儿。”
张管事挨着李桑柔,一边洗手,一边压着声音,把正事儿压成了八卦。
“明天的事儿,都是骆帅司他们调度?”
李桑柔坐下,一边盛了碗排骨莲藕汤,一边接着说话。
“那肯定都是他们安排,说是,帅司府的那位张先生统总,反正这几天有什么事儿,这个那个的,都是张先生发话。
“张先生问了我不知道多少回,大当家的要坐哪儿?常爷他们要坐哪儿?这我哪知道!
“问一回,我说不知道,还问,我只好再说我不知道,反正他问多少回,我就回多少回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的。”
张管事也盛了碗汤。
“说是看老大的意思,除了钦差那把椅子,别的,哪儿都行,老大想坐哪儿,明天就在哪儿现添把椅子,反正,椅子都备好了。”
孟彦清拿了个大馒头,接了句。
他刚从帅司府回来。
“咱们就在下面看热闹,上去就成了热闹了。”
李桑柔随口接了句。
“那可得早点儿去占地方。”
张管事笑道。“骆帅司体贴得很,明儿上午这接天使,宣布头三名,没安排在滕王阁里,滕王阁对着大江,看热闹可不便当。
“在旁边临时搭了个台子,大当家去看过了?就是那里,那台子小是小了点儿,可是够高,多高呢,面朝着城门,多少人看热闹都行,就是为了热闹。”
“明天咱得起个大早,去抢地方。”
黑马看向小陆子几个道。
小陆子和大头几个,赶紧点头,“那得早点睡,天不亮咱就得走,一开城门就冲出去,最好头一个冲出去!”
看热闹这事儿,他们擅长。
满桌的人说笑着,吃了晚饭,各自准备明天看热闹的事儿。
张管事和孟彦清再查看过一遍银锞子,往各处挂了灯笼,照得银锞子和四周通亮一片。
孟彦清安排了十来个妥当人,每人看一个时辰,轮流值夜,看着银锞子。
第二天一大早,黑马小陆子几个,果然是天没亮就起床,城门一开,就冲出去抢地方去了。
老云梦卫们,爱看热闹的,和跟黑马他们一起,起个大早,城门一开,抢着头一波往外冲,晚的,也不过就晚个路上吃顿早饭的空儿,跟着人群,呼呼啦啦奔过去,三五成群,各找各的好地方。
张管事,孟彦清和董超三人,看着和帅司府的亲卫们清点好银锞子,看着他们抬走,拍拍手,回去吃早饭。
大常买了早饭回来,李桑柔一切照常,等她起来时,张管事已经匆匆吃了早饭走了,帅司府那边给她安排的有差使,她得赶紧过去应卯。
李桑柔和大常,孟彦清以及董超四个人,慢慢悠悠吃了饭,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出门去看热闹。
四个人连城门都没能挤出去,从城门洞起,除了中间拦出来的一条只容两匹马的通道,别的地方,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不过这一点也不耽误响亮清脆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从这边,眨眼就喊到那边。
李桑柔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听着四处游动的叫卖声,赞叹不已。
这样的人群中,还能游鱼一般的做生意,嗯,做这样的小生意,也是要有本事的。
“该早点出来。”
董超左看右看,除了人头什么也看不到,有点儿后悔。
“咱们去那边城楼上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