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走了吗?”雁秋翎问道。
秋海棠闻言,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仿佛是在自我安慰:“她说要回青玉山了,不过也好,毕竟这里是天坠门,她如果一直呆在这里,怕也有危险。”
然而,即便如此,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黯淡,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雁秋翎沉吟了下,缓缓道:“那你好好休息吧,她还有一封信要我交给别人。”说罢,便要离开。
“等下。”秋海棠突然叫住了她,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对那封信的去向颇为在意,“还有一封信要交给什么人?”
雁秋翎并没有说话,但秋海棠从她的眼里已经猜出,“难道是流音吗?”
“还能有谁?”雁秋翎淡淡回应。
秋海棠眉宇间凝结着不解,轻声呢喃:“难道,流音他不是跟青雪一起走的吗?”
他原以为,青雪和千流音已经一起走了,所以心里还是有些哀伤,但如今看来却不是。
雁秋翎沉默片刻,眸光深邃,缓缓道:“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情,你并不知道,总之我听张书剑说,千流音打算留下来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后面再跟你说,我先走了。”
言罢,便离开了房间,渐渐消失在门外的余晖之中。
也就是说,青雪并不是跟千流音一起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得出来,青雪喜欢的是千流音,因此也并不打算抓着不放,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呢?
秋海棠想不通,如果是千流音不打算和青雪在一起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再放手了。
不过听雁秋翎的话,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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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一位温柔的画师,将天边染成了橘红色,余晖洒落在那片略显荒芜却也别有风致的菜地上,给每一片枯黄的叶子和偶尔顽强生长的绿意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菜地虽不丰饶,却也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畦蔬菜。
不远处,一座简陋而结实的草棚静静矗立,草棚的屋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成一首宁静的田园诗。
草棚前,一个身影正弯腰劳作,汗水沿着他坚毅的下巴滑落,滴落在松软的土地上,瞬间被吸收。
雁秋翎穿过这片被夕阳染金的菜地,心中既有找到人的喜悦,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当她终于站在千流音身后,那份突如其来的出现让千流音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无波。
千流音身着一件略显旧却干净整洁的布衣,衣袖高高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汗水浸湿的衣衫紧贴着他健硕的身躯。
他的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深邃。
雁秋翎淡淡道:“你真是让我一顿好找,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