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顾言之和女子都露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
顾言之问:“那么里师叔他临死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或者是交给你什么东西?”
千流音淡淡道:“他没说什么,就是交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带去天坠门掌门。”
“信?什么信!”顾言之急忙问。
“就是这封信,刚才那黑衣人抢的就是这封信。”说着,千流音将信拿了出来。
顾言之与那名女子目光交汇,彼此间仿佛有某种默契流转。
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诚恳:“实不相瞒,我二人皆出自天坠门,我是顾言之,而这位,则是我的师妹,林雨希。”
千流音的声音依旧淡然如水,他轻轻道:“既然你们是天坠门的弟子,那便省去了我不少麻烦。这封信,你们就代为转交吧,我也不想再去那天坠门中走一遭。你们将它呈给你们的掌门,也算是我完成了任务。”
话语间,千流音从袖中取出一封封信,就要递到了顾言之的手中。
顾言之言辞恳切:“多谢,这份恩情我们自当铭记。”
秦沢音却是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这份恩情你们就不用铭记,把五百两拿来就行了。”
“五百两?”顾言之微微一愣,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有些措手不及。
千流音却是神色自若,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他轻声道:“你们的师叔亲口对承诺的,说是只要我把信交到天坠门,就会有五百两的报酬。既然信交到你们的手里也是一样,那么五百两拿来吧。”
顾言之的脸色微微一僵,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尴尬:
“唉,这……在下实话实说,我们身上确实未带足够的银两。能否先将信件交予我们,待我们抵达天坠门后,那五百两银子定当如数奉上。”
千流音轻轻一笑,将那封信又收回了怀中:“那还不如我自己去天坠门把信交给你们掌门呢,我怎么知道你们拿了信之后就不认账呢?”
林雨希怒道:“岂有此理,我们天坠门的人又岂是这样的人,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这封信是你自己捏造想骗钱的,想像你这样市侩之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们都没有看到李师叔的尸首,你说的话完全不可信。”
千流音道:“你傻吗?天坠门这么远,我怎么可能背着尸体去送信。而且,是你们师叔求着我让我把信交给你们掌门的,五百两不算多。
为了这五百两我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头,甚至被人抢劫,就算是押镖,这也是我应得的报酬,有何不可?”
停了下,他继续说:“更何况,你们说你们是天坠门弟子我就一定要信吗?也可能你们跟那个黑衣人是一伙的,现在就算你们给我五百两,我也不能把信给你们。我这个人既然应承别人了,就要说到做到。”
林雨希冷笑道:“你觉得我们是骗你的,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天坠门。”
千流音微笑:“你想得倒美,如果你们真的跟黑衣人是一伙的,那我这一路跟你们走,岂不是危险的很,我要自己去天坠门。”
顾言之沉默了下,微笑道:“千公子所言也对,既然是李师叔让你交给掌门的,那就有劳千公子了,只是李师叔的尸首现在在哪呢?能否告知我们?”
“他的尸体在度麻山下的庐家村,附近有片枫树林,就葬在里面。”
顾言之道:“多谢千公子替我们埋葬李师叔,这个恩情日后必定重谢。”
千流音道:“你们现在去的话,可能要五六天的路程才能赶到,你们不知道度麻山在哪里自己沿途问好了。”
“多谢,就烦请千公子将信送到掌门那里。”顾言之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这是我们天坠门的信物,千公子有了这块令牌,便可以见到掌门了。如果路上遇到困难,拿着这块令牌也可以找天坠门的弟子或者是其他的门派求助,一般的门派都会给我们面子的。”
千流音接过令牌,发觉这块令牌是用不知名物质制造的,坚硬无比,倒也是个好东西,如果沿途真的遇到危险,可能会派上用场。
而且看他的说法,若是没有这块令牌,只怕也见不到天坠门掌门,思索了下,便将其收下。
顾言之拱手道:“那就有劳了。”
说着看向林雨希,“师妹,这次我们奉掌门之命来寻找李师叔,就算李师叔真的死了,我们也要将他的骨灰带回天坠门。”
林雨希点点头,随后两人便离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千流音看了看周围,自己身处荒郊野外,还是尽早回客栈比较好。
而且他出来之时还没有吃过东西,加上昨天也没有吃过东西,早已经饥饿难忍,便连忙回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