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文轩的房间内,孙启胜正在咬着嘴唇愤愤不平,从桌上的裂纹来看,他的怒气迁怒了许多东西。
“哼,那个小白脸,下次我再碰到他,一定要让他好看!”孙启胜这下来了精神,冲着邰文轩吼叫,正过来的胳膊一动还在传出丝丝痛楚。
邰文轩转过身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能让白玉堂好看你就不会这么不好看了,回头的瞬间恢复了义愤填膺的样子。
“就是,孙兄,这次咱们一定会给武林一个大惊喜,倒时展昭和白玉堂谁都脱不了身!”邰文轩一拳捶在孙启胜砸过的地方,整个桌子哗的塌掉了。
门外,白玉堂和展昭压着内力,跟着红衣贴到门口偷听。
“白兄,人家要给你好看呢。”展昭戳戳白玉堂,满眼笑意。
“他怎么也够不上好看二字吧。”白玉堂又往展昭身边挨近了些,还是看这猫比较舒服。
“是是是,什么人能比得上白五爷您的风姿啊。”展昭揶揄了一句,在话音刚落的同时斜着踏开一步,避过擦着衣衫的掌风。
以白玉堂两人的武功自然不会被发现,但是红衣却不行了,被两人打情骂俏的以刺激,不小心碰上了房门。
“什么人?”邰文轩提高声音,警惕顿起。
展昭指指房门,拉着白玉堂躲到了楼梯拐角。
红衣硬着头皮,装作慌乱的样子推门进去。“对……对不起,妾跑的太急了!”
刚刚探头出去的展昭一阵恶寒,要是不知道红衣是男的还好,知道了还真有点受不了。
红衣声音婉转,再配上那副柔弱的样子,邰文轩眼前一亮。
“姑娘何事如此着急?不如进来喝杯茶休息一下?”邰文轩直接忽略了还在生气的孙启胜,笑着迎了上来。
“这……唉,要是天下男人都像公子这样体贴就好了。”红衣不愧是唱戏的,眼泪说掉就掉,举着袖子半掩花容嘤嘤抽泣。
白玉堂把展昭拽过去认真的问他:“你有没有耳塞和眼罩?”
“把你衣服脱下来捂上不就得了。”展昭今天对调侃白玉堂特别感兴趣,在白玉堂发飙之前赶紧转移话题,“好好听着正事要紧。”
“姑娘快进来,有什么伤心事可以与在下说说,哭坏了身子就不好了。”邰文轩半扶半就外加拱手作揖的样子倒真像个温柔的正人君子……呸!
“多谢公子,妾跟着打铁的夫君来到东平县,人生地不熟,夫君说找到藏宝图便可飞黄腾达,妾本以为可以和夫君过上好生活,但是……但是……呜呜!”邰文轩把红衣引到了厅堂之中,不留痕迹的向孙启胜眨眨眼。
“你的夫君怎样了?”邰文轩心中觉得可惜,这么柔弱可人美女竟然都嫁人了。
“他……觉得他有钱了,就不要妾了!把妾扔在客栈不管妾的死活了!”红衣的谎话编的脸都不红一下,而且感情还带入的让人不信都难。
门外的展昭忽然有一种罪恶感,这怎么像玩弄人家感情呢。
邰文轩愣了下,随后开始怀疑这女子的夫君是不是瞎子了,“天下竟然有这样可恶的男人!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帮你的。”
“没用的,他有了宝藏,才不会要妾这个拖油瓶呢。”红衣开始在话里布下陷阱。
邰文轩左右看了看,俯身压低声音,凑到红衣耳边,把手搭在红衣肩上,不愧是情场老手,动作自然,“告诉姑娘一个秘密,你的夫君是被卷入了江湖上的争斗,藏宝图的确是真的,但是绝不是一个铁匠能得到的,藏宝图在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手里,姑娘还是放弃吧。”
红衣不解的睁着满是水汽的眼睛,像是没听明白。
邰文轩想了想,怎么解释呢,“那个非常厉害的江湖人,会飞还敢杀人,真正的藏宝图就在他手里,但是他肯定不会拿出来,你夫君去参加只会白白受伤而已。”
红衣成功的装成了一个柔弱女子,听到这话后吓得一个哆嗦,“杀……杀人?官差不管吗?”
“官差?官差只会坐收渔利而已。”邰文轩嗤笑一声,还想说什么,屋里的孙启胜咳嗽了一声,“别见到女人就什么都往出说。”
邰文轩皱了皱眉,不过随即想到自己说多了也没用,“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住在下这里吧。”
话套的差不多了,红衣擦擦眼泪,起身行礼,“不敢劳烦公子,妾已经休息好了,若是客栈房间到期之后夫君还没回来,再求公子收留妾也不晚。”
邰文轩莫名的不想想以前一样对待红衣,顿了顿之后微笑着送红衣出去。
白玉堂把下巴架在展昭肩上,有些不可置信的跟展昭嘀咕,“我没认错人啊,难道他改邪归正了?居然什么都没做!”
展昭有些促狭的看着红衣款款离开的方向,说了一句,“他想也不能做什么啊。”
“……猫儿,你不是抓过他吗,他可是男女通吃啊。”白玉堂想了半天才决定告诉单纯的展昭这个实情。
展昭果然在下一刻睁大了眼睛,想了一下那个场面……白玉堂的侧脸映入展昭的余光,没有平时对待别人的凌厉,反而多了一丝柔和。
似乎最近白玉堂在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柔和啊。展昭对比了一下他们初见的时候彼此的态度,和如今简直是天壤之别了。能和江湖上公认的最不好相处的人靠这么近,自己应该感到荣幸么。
展昭因为一句话联想到了这么多,白玉堂却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还以为展昭看不惯呢。
一想到这个,白玉堂忽然一阵烦躁,“无法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