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眼神那么好么。”白玉堂望天。
“算了,顺其自然吧,趁着这个机会看看他怎么解释他通敌叛国。”展昭揉揉太阳穴,不知道是张洪了解江湖事还是这白耗子名头太响。
两人跟着成都府知府七拐八拐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光明正大的回府衙。不过展昭倒是没有点破,直到知府领着两人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
白玉堂在心里算了算,府衙离客栈不算远,这一路走的虽然一般人肯定记不住线路,但是白玉堂可不是一般人,这里实际上这里就位于成都府衙后院不远处。
“展护卫,白少侠,本府知道你们此行意欲何为。”张洪停在巷子尽头的墙角,回头开门见山的说道。
张洪这么直接还真让展昭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即微微一笑,“张大人此话令展某实在费解,展某只是与白兄同游此地,并非公事。”
张洪摇头笑笑,双手交握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开口,“展护卫,你不相信本府也是理所应当,想必包大人早就收到了本府勾结外族意图谋反的消息了吧,不过展护卫本府为官二十余年,一直是两袖清风尽职尽责,这点有成都府无数百姓可以作证,本府无愧于心!”
张洪的态度让展昭也开始犹豫起来,本来在开封府的时候就连包大人也不相信张洪会谋反,那封在书房搜出暗语信件还没翻译出来,所以现在可算是毫无证据了。
“的确,包大人是收到了密信,但是张大人你是不是可以说一下你怎么会知道的?”展昭索性把话摊开了讲。
“因为本府的牢里十天前就关着一个证人,一个曾经给真正卖国通敌的人卖命的证人!”张洪解下腰间的香囊,倒出里面的香料,只剩下一枚银光闪闪的箭头,和钱友昌留下的那支箭一样。
“你们不说本府也知道,是主簿周原乡吧,本府在府衙里被人监视,不好漏了风声,只好把那个证人以盗窃罪关进大牢。主簿以为本府什么都不知道,就等着他的诬陷然后做他的替罪羔羊,实际上他每次来本府的书房都做了什么动了哪些东西本府记得一清二楚,包括你们拿走的那封乱七八糟的信。”张洪把箭头递给展昭,虽然他不是江湖中人,但还是能看出这箭头和一般箭枝的不同。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如果按照张洪的说法,那三天前他们到成都府城外那个放暗箭的人又是谁?难不成用这种箭的不止一人?
“猫儿,要熟练使用这种箭应该是经过训练的,大宋军队的箭都是统一规格的,这种特别的箭要是一般人用会导致准心偏离而难以命中目标,所以应该不是大范围使用的。”白玉堂从展昭手中拿过箭头掂了掂,比寻常的要轻。
展昭好奇的凑近白玉堂,“你不是就用刀的么,怎么对箭也这么了解?”
白玉堂白他一眼,“你以为五爷跟你一样除了识字别的什么都不会啊?”
展昭磨牙,暗道下次绝对不会再问这种给自己找损的话了,“展某想见见那个大牢里的人,或许,他知道杀死钱大夫的凶手是谁。”
张洪皱眉想了想,随即摇头,“不是本府不让你们见,如果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去牢里询问,一定会被府衙里的奸细发现的,本府知道二位武功高强,所以二位大可以夜里亲自去问,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和本府回去一趟免得惹人怀疑罢。”
展昭揉了揉眼睛,看来今晚又别想睡觉了。白玉堂看展昭的样子就知道他没睡好,“展大人要不去找个窝睡觉?爷去大牢会会那个证人如何?”
展昭很像说好,但是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答应,要是那个不知道什么德行的证人那句话得罪了这耗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他在的话还能拦着点。“此事展某职责所在,让白兄帮忙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还能如此劳烦白兄呢。”说完了一句客套话,展昭低头捂脸打了个哈欠。
张洪看着展昭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展护卫莫不是住的那间烧毁的客栈?看来已经有人盯上两位了啊,两位可要打起精神,免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展昭无奈叹气。
等到两人去成都府在主簿周原乡的注视下骗完了口供,已经是下午了,没睡觉没吃饭的展昭抓着头发,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烦躁的踢开路上的石子。
白玉堂觉得有趣,这猫算得上是真性情了,看来只要喂饱这猫就会出现温文尔雅的一面。
展昭一路黑着脸到了宴宾楼,小二的记性不错,已经把展昭白玉堂当成熟客了。两人要了个雅间,展昭直接把菜单子丢给白玉堂然后爬桌子上打哈欠。
白玉堂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又要了一壶茶,展昭支起脑袋,嘟囔了一句:“白兄这次怎么不喝酒了,你不是有菜无酒不成礼么。”
“空腹喝酒不好。”白玉堂耸耸肩,学着展昭的样子手背支着下巴往窗外看,微阖的单凤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红润微薄的双唇轻启,再加上此时慵懒的姿势,展昭看着看着竟然出了神。
白玉堂早就感受到了展昭的视线,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他没有变换姿势,同时也在打量展昭,这猫生得一副俊朗的相貌,平时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没什么精神,大概是饿的。
“客官!您的菜来啦!”送菜的小二一声吆喝惊醒了对看的两人,展昭咳嗽一声别过脸去,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虽然那白耗子长得是好看了点。
白玉堂看展昭的反应忍笑,摆好饭菜把筷子递给展昭,“这顿爷请了,放心吃吧。”
展昭接过筷子端起饭碗,吃了几口之后想到一个问题,“白兄,咱们忘了问张洪把人关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