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当然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过既然郁峰不想告诉他,一定有他的原因,她也不好再过多追问,只是说刚才爸爸说了,晚上要找我们俩谈谈心,有事要交待。
郁峰心里一愣,找我们有事?该不会是对我这个未上门的女婿有什么不满吧?天呐,要真那样,可麻烦大了。唉,是死是活,晚上就知道了。
晚饭过后,一家人都在看电视了,这时盈盈的爸爸把郁峰和盈盈叫到另一间屋子里面,郁峰坐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盈盈爸爸究竟要说什么。
蒋父掏出一根烟,递给郁峰,郁峰赶紧起身,诚惶诚恐的接过来,“小郁啊,你跟盈盈年龄也不小了,也已经谈了三年多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伯父,我跟盈盈商量好了,打算今年五一就把婚事办了,不过,可能是在上海办,不一定会回来办了。”
蒋父没说话,低头抽着烟。
气氛紧张的让郁峰呼吸都感到困难。
“两口子办酒,是喜事,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就打算这么空着手,把我女儿娶进门?”
郁峰一时给问住了,他猜不透蒋父这句话是指什么意思,所以,也不敢搭腔。
“我老啦,半个身子都进黄土的人了,要钱有什么用?你放心,我的意思不是找你要彩礼,这种恶习在我们乡下的确很盛行,但我好歹也是个教书匠,不会以这个为难你的。”
“伯父,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小郁我虽说不是家缠万贯,但是我对天发誓,以后绝不会亏待盈盈的。”
“年青人,说话总这么冲动,动不动就发誓,天你们都敢捅个窟窿,光发誓顶个屁用。”
一句话把郁峰说的没声音了,看样子老头子发脾气了。
这时盈盈说话了,“爸~~~你别这样,我跟郁峰是自由恋爱,告诉你们一声,那是尊重你们,就算你们不同意,你们也无权干涉我的决定,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封建!”
老头子一听女儿这话,倒不由乐了,“哈哈,你个小白眼狼,还没进他郁家大门呢,就胳膊肘子往外拐了啊?白养你这么多年!”
盈盈一听急了,“哎呀老爸,你想哪去了嘛,我只是说的事实嘛,你别拿乡下这一套规矩来干涉我们好不?”
蒋父叹了口气,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我是个知识分子,怎么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呢,我当然不会这么做的了,只是。。。”
“哎呀爸,你想急死我呀,只是什么你快说啊。”
“只是你们现在连套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上海那个地方又是个竞争激烈的地方,你们俩难道打算一辈子住租来的房子?”
这一番话,算是说到郁峰的软肋了,心里不住在叹气,看样子,他把问题想简单了,以为盈盈不在意,就没事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过不了房子这一关。他感觉,在盈盈的父亲面前,自己的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盈盈看到郁峰的神情,心里不由一阵难过,是啊,虽说她可以不在意这些,可做为一个女人,谁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呢?一天没有自己的房子,就感觉都是在流浪一样,可是她更知道,在上海这个一切消费高的离谱的地方,天价一般的房子,绝对是他们这些外来寻梦者的梦想了,外地来上海的大学生,二十几岁是绝对买不起房子的。
“爸爸,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女儿考虑,可是我真的不介意这些,只要郁峰对我真心,对我好,就够了,钱我们可以慢慢赚,房子我们总会有的。”
“不要在这里给我说大道理,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这话只能画饼充饥,你拿来搪塞你爸干嘛?”
盈盈急的直跺脚,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说明爸爸。郁峰呢,此刻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连死的心都有了,唉,房子,房子,原本多么美好的东西,现在却像坐大山一样,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蒋父看着小两口一个心急如焚,一个垂头丧气,不由又笑了,“小郁,你们身边,现在有多少积蓄了?”
“啊?我?哦,我,我,我现在大概有五万多块了,可是伯父,您知道的,这点钱,在上海买不起房子啊,首付都不够,唉~~~”
“盈盈,你呢?”
“我更少啦,只有两万块钱啦。”
“上海一套普通的房子,要多少钱?”
“这要看地段了,地段离市区近的,靠地铁的,就高,相对来讲,外环以外的房价相对来说便宜一些,但也要六七十万吧。”
“嗯,这样说来,首先付有个十七八万,应该够了吧。”
盈盈跟郁峰点了点头,他们搞不懂,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蒋父没说话,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存折,说,“这里面是我一辈子的积蓄,还有些平时给学生补课的钱,总共也就十万块钱,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现在,就当送你们拿去买房吧。”
郁峰一下子站起来,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他没有想到蒋父会拿出终生积蓄来送他们买房,所以一下子变的语无论次了。
“不不不,伯父,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笔钱,我跟盈盈绝对不能要,这是您老人家和伯母养老的钱,我,我们怎么敢收呢,真的不能要。”
“是啊爸爸,这钱我们是不会收的,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们俩现在还年轻,以后赚钱的日子在后面呢,怎么能要您的钱呢?再说了,我们这些当子女的,都还没有尽到孝敬您的义务,我们怎么有脸面用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