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知趣傻站在山峰,罗妖过去,没好气的拍了知趣屁股一记。知趣回头,挽起罗妖的手,罗妖醋兮兮的问,“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知趣嘴巴凑过去要啾罗妖,罗妖一掌推开知趣的臭嘴,知趣笑嘻嘻地,“我就是觉着,九徽也不是坏人呢。”
“你看谁像坏人?”罗妖脸色微冷,死黑炭,推开一回就不亲啦!以往那死皮赖脸的劲哪儿去了!不会是看上九徽了吧?
知趣眯着小眼睛,趁罗妖出神,飞快的在罗妖脸颊啾了一下,自己先美的嘿嘿直笑。罗妖一千个看不上知趣这死皮赖脸的模样,不过,谁叫他就喜欢这黑炭呢。
算了,忍了吧!
罗水仙的静室里,罗梦仙平躺于榻上,双眸紧闭,脸若金纸、气息浅浅、十分不妙。
知趣瞧一眼,微微的担心,“便宜爹没事吧?”
罗水仙淡淡地,“你们回去歇着吧,有事明天再说。”瞟罗梦仙一眼,罗水仙道,“反正死不了。”
既然生死无大碍,知趣便与罗妖牵着手回房睡觉了。
待知趣罗妖两个一走,罗水仙冷声道,“要不,我给你治一治这昏迷症?”
罗梦仙立刻两眼睁开,里面透出闪闪精光,问,“阿弟,九徽走了吧?”
罗水仙懒得理会他。
罗梦仙已自己起身,脸色随之恢复正常,一抚胸膛,庆幸的叹息道,“这女人真是要命。”
罗水仙道,“我要休息了。”言下之意,该滚滚吧。
罗梦仙厚脸皮一笑,“房子塌了一半儿,林央凤鸳都是跟参老儿他们暂且凑合一间房了。阿弟好歹收留我一夜,要不,我打地铺都成。”话到最后,还透出那么几分可怜来。
罗水仙简直忍无可忍,罗梦仙已经自发的宽去外袍,褪了宝靴,于罗水仙的榻上躺了下来,还反客为主、十分热情的招呼罗水仙,“阿弟,过来睡吧。记得少时,你也很喜欢与我同榻而眠呢。”
罗水仙暗暗咬牙:怎么刚刚九徽没一巴掌抽死这个混账呢!莫非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九徽没一巴掌抽死罗梦仙,罗梦仙撵又撵不走,于是,只好凑合着歇了。
罗水仙尚未躺下,罗梦仙问,“阿弟,可有药膏,我这脸上,疼的很。”
“那是你活该。”罗水仙没有半分同情。
罗梦仙不停的问,“阿弟,送些药膏予我吧?”
罗水仙为免他聒噪,只得取了一盒药膏给罗梦仙。为防罗梦仙得寸进尺的要他帮着往那张欠抽的脸上擦药,罗水仙先躺下睡了。
罗水仙刚刚躺下,尚未入睡,闻到一阵药膏清香,接着脸上伤处一凉,就见罗梦仙正坐在一畔,为他脸上鞭伤敷药。罗梦仙鸦翅青的头发垂下来,衬着认真的眉目与脸上的狼狈,去了几分往日间的风流,倒是令人觉着顺眼了些。罗水仙心里滋味儿难辩,道,“我脸上没事。”
“九徽的修为比咱们都厉害,怎么可能没事?我即使看不出你的障眼法,猜也能猜出来呢。”罗梦仙给罗水仙上好药,便将罗水仙从榻上死活拽起来,将药膏塞罗水仙手里,指指自己几可毁容的半张脸道,“阿弟,我刚刚帮了你,来,你也帮我擦擦药吧。”
无事献殷勤,就知这家伙没安好心!
罗水仙一口气堵心头,握着药盒子,手心儿发痒,就想一下子砸死罗梦仙算了!
不过,砸死这混账前,罗水仙还有事问罗梦仙,“你跟九徽到底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呗。”罗梦仙强调,“当初,不是我自愿的。”
罗水仙半分不信,“凭九徽的姿色,你没跟苍蝇见着蜜似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跟过去,我都不能信!”见罗梦仙眼神微动,罗水仙立刻道,“休要拿糊弄知趣那一套来糊弄我!”
罗梦仙见罗水仙防备之心已起,也就不打算再含糊骗他了,叹道,“其实我也没有糊弄知趣。事情就是那样,当初,九徽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不过,她一直没选定双修的对象。于是,便抓了很多男人去挑选。我,我就是再喜她的颜色,也不能去以色侍人哪。”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问题。
“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偏偏我入了九徽的眼。”罗梦仙眼神微沉,“她既然找我生了孩子,难道孩子没我的份儿?我当然要把孩子带回自己家去。”
罗水仙尚未追问罗梦仙当时是如何手眼通天的从九徽身边偷了孩子,就听罗梦仙唧咕道,“唉,当时我随便编了个身份来历,却不想过了百多年,又撞到她手上。当真是运道不济。”
“要不,我明天找天机道人改改运道?”
罗水仙实在懒得理会罗梦仙,自己宽衣睡了。
不论如何,水仙峰总算恢复了平静。
神女界,九徽宫。
九徽单手支头,闲适的卧于玉榻之上,唇角缓缓的露出一丝笑意,继而,一双静若深渊的双眸缓缓睁开。那双眼睛,深邃如碧海蓝天,仿佛天地永恒,俱在此间。
旁边服侍弟子见九徽已醒,连忙上前服侍。此弟子在九徽身边日久,最悉九徽性情,察颜观色,大胆问道,“老祖睡的可好?”
九徽的眼睛似乎已看破远方虚空,温言道,“做了个好梦。”
第二七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