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保证没有。”三爷转过身,神情非常正经。
“我信你才有鬼!”趁着三爷走过来的功夫,项远毫不客气地戳了戳他的腰眼,“哈哈,别闹,会戳到你的。”三爷伪装的表情破了功,一边笑一边举高了手里的剪刀。
裤子剪掉,内裤也剪掉,项远的下半身这下可是清凉溜溜了,他拉过床单盖上,不自在道,“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穿吧?”
“我已经让周兴收拾东西赶过来了,你再忍一忍。”东东有个臭毛病,贴身的衣物,即便是新的也要回家洗一洗才肯上身,即便现在去便利店买了新内裤,他也不会穿的。
“那好吧。”项远靠在床头上,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无聊的等着。
“先把床单掀开吧,”三爷走过来,将遮盖着大腿的床单掀开一个角,“烫伤不能捂着。”
“可是我里面什么都没穿!”
“又没有外人,你还怕我看?”两个人认识都超过十年了,确定关系也有三年,项远哪个地方他没看过?
“我,我……青天白日的……”
“东东,你看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三爷撩了撩窗帘,表示自己真的不介意。
两个人正说笑着,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项远将床单拉好,三爷走过去开了门,“什么事?”
“三爷,”葛健在外面躬身问道,“撞到项少的那个女孩怎么处理?”
“她还在?”只顾着给东东治伤了,三爷早把那些闲杂人等给忘了,“查出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就是个意外。”
“让她走吧,以后走路小心点。”说着,就关上了房门。
得知自己能走了,女孩哇一声就哭了,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急着看电影,但是她那咖啡是买给自己喝的,绝对没想到会泼到别人身上。
“那个,需要我赔钱吗?”女孩一边哭一边抽泣着问道,虽然这家人看起来很有地位,但是该负的责任她是不会逃避的。
“不用了,你走吧,以后走路小心点。”叶家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只要确定这个人对项少没有威胁,那就可以放走了。
“哎,谢谢,谢谢!”女孩连连弯腰,既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好运,又有些如释重负,折腾了这半天,她已经身心俱疲,告别了几位护卫,她脚步虚浮的进了电梯,今天的经历太过惊悚,她绝对绝对不想要再来第二次了。
“哎哟喂,我的小少爷,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周管家带着换洗的衣物来到病房时,一眼就看到了大腿红肿,紧蹙着眉头忍疼的项远。
“没事,就是出了点意外。”项远睁开眼,勉强笑道。
“我看看。”周管家也算是看着项远长大的,别说他现在身上还遮着床单了,就是光着屁屁,周管家也可以面不改色的上前查看。
“烫伤很严重啊!”周管家低着头,皱着眉说道,项远有些尴尬,悄悄地把腰际的床单往下拉了拉,即便他把周管家当亲人,但是当露着半边屁屁、小鸟还在人家眼前时隐时现时,他也会尴尬的好吗?
“行了,赶紧把东东的衣服拿过来。”三爷见项远脸红的要滴血,急忙出声阻止道。
“哎,瞧我这记性,马上就拿。”周管家拍了拍额头,转身拿过旅行袋,他带过来的内裤至少有一打,三爷也不避讳,挑了一条三角的就要给项远套上。
“我自己来!”项远伸出手。
“老周又不是外人,”三爷一边将内裤套上项远的脚踝,一边说道,“我这几天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照顾你,总要有人搭把手的。”
“是啊,项少你别不好意思,”周管家帮着掀起床单,笑眯眯道,“我照顾病人可有一手了,以前三爷受伤时也是我照顾的。”
“我自己能行!”只是烫伤了大腿,不是整个人都废了好吗?
“乖乖的,别闹。”三爷按下他乱晃的小腿,细心地绕过烫伤的部位,将内裤给他提了上去,虽然周管家及时瞥开了眼,但是项远仍然尴尬的要死,“把床单给我盖好。”
“烫伤的伤口必须得晾着,”三爷摇了摇头,阻止了他拉床单的动作,“乖乖躺一会儿,葛健去买饭了,徐家菜,清淡养生。”
“吃那家的菜,嘴里能淡出个鸟。”项远抱怨道。
“医院离家太远,现做来不及,明天再让刘嫂给你送饭吧。”
“这么点伤住什么院啊,明天不送饭,我要回家吃。”
“好好,只要伤口不感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三爷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安抚道,“现在先乖乖躺着。”
伤口很痛,项远哪里躺得住,不过经历过一次重生,他忍耐疼痛的技能长进了不少,如果是以前,肯定早就不顺心地摔东西了,现在,也不过是咬牙忍着,当疼得受不了时,揪着床单闷哼两声罢了。
“疼了不用忍,想哭就哭。”看着小孩额头冒汗,泪珠还在眼里打转,三爷心疼的不行,他将项远汗湿的额头揽在怀里,轻声哄着,“乖啊,东东乖啊……”
这样的情景,让项远仿佛又回到了m国时两个人初相见的时代,那个时候他初到m国,语言不通,无依无靠,被那些坏孩子欺负时,越反抗就被揍得越狠,当他头破血流地从巷子里冲出来,一下子就撞到了坐在轮椅上面貌冷漠的青年时,他哇一声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