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沉重的战鼓声响彻天空,寒鸦似受了惊吓发出凄厉的叫声盘旋于空中。
士兵们拿着兵器步伐整齐的一步一步往前推进。
‘咚咚咚’战鼓声越来越密集。
听到进攻的鼓声,士兵们集中全身精力,一齐冲向敌方,同时伴随着急雨般的箭簇急速飞行。
战场上杀声震天,惊心动魄。
“杀”吕明手中的刀勇猛的砍向敌人,心中恨不得多出几双手,突然感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把刀贯穿于自己的胸口,胸口顿时绽放出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
吕明缓缓倒下,眼睛怔怔的看着狼烟四起的天空,想起小时候和狗娃一起打架、偷果子,与妻子
洞房花烛夜的激动,儿子出生的骄傲,还没有来得及再抱抱儿子,一滴男儿泪从眼角流下,缓缓落入血土中。
其他士兵们红着眼继续向前冲,不管脚下踩的是谁,只有杀的敌人越多自己才有可能活下来。
两阵之间疾驰着传递各种命令的骑士。
两军处于胶泥状态时,阳门关城门大开,从城门内顿时冲出三千黑骑精甲将士,以势不可挡速度斜插于南匈奴阵营的右方。
右翼被突入起来的骑兵打乱秩序,看着接邻倒下的同伴,士兵心中既愤怒又害怕,监督官见此大声喊道,“不许撤退,保持……,”说还没说完头已不见,没有指挥的队形只维持了一刻就崩溃了。
南匈奴阵营区内,中心区域一个个雄武有力的士兵来回巡视着,拔地而起的大帐外,一个个彪形大汉严阵以待。
“父王,儿子无能,无法抵住风思源的进攻,您带着王妃等人先撤,儿子在后方顶着,”吉利脸色灰败的单膝跪在王可大汗面前。
“我们后方是什么?”满脸络腮胡的王可大汗悲伤的问道。
“是我们的草原,我们世代为居的家,”吉利抬起头回答道。
“我问你,如果我们在这里退了,以后我们何处安家,冬季我们如何过活,如果我们退了,你觉得风思源会放过我们吗?”王可大汗缓缓道,说到风思源目露凶光,“如果本汗撤走,我们的子民会如何想,也许南匈奴就会因此分裂,此战不能退必须战,死我也要死在战场上。”
吉利见王可大汗誓死与共般的眼神,心知劝不了,想到风思源这个宿敌,想到自己的子民,此战就算败也的败的光荣,“那父王保重。”
“报,大汗,梁国鸣金收兵了,”传令士兵在帐外欣喜的报道。
“风思源收兵,”吉利听见这消息惊讶道,脸上顿时露出疑惑的表情,“梁国士兵正处于上峰,怎么会,”眉头微皱,难道风思源又要出诡计,想到这心一急,“父王,这其中必定有诈,我去查探下,也请您为了我们务必以自己的安全为重,”说完施一礼迈出帐外。
“你也要小心,”王可大汗叮嘱道,随后又对侍卫吩咐道,“吩咐下去,让大王子吉明带着王妃和一干妇孺孩童往西北方向行去。”
“是,可汗,”王可大汗身边的侍卫海来走出帐外。
王可大汗站起来走出帐外,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一片沉重,难道上天真要亡我南匈奴吗?
阳门关军机处,两排梨木椅上正襟危坐着八个身穿铜色戎装的将领,个个屏气凝神,相貌帅气不凡。
红檀木首座上,坐着一个身穿银色戎装,头束银冠的人,右手倚着下颚,骨节分明的左指敲打着椅背,脸部轮廓分明,眉如刀削,紧闭的双眼露出狭长的眼角,薄唇紧抿。
“将军,士兵都已退回,南匈奴现已是强弩之末,”右下首身高八尺、眉目疏朗的副将韦容接到情报后起身禀道。
椅背上敲打的手停了下来,狭长的眼缓缓睁开,顿时一股寒气袭来,一眼望去只见那双眸子深邃幽暗,让人犹如置身冰窖,风思源冷冷吩咐道,“午时后,在发动进攻,五千风家军静待命令,”说完站起身,身上传出盔甲摩擦声,“此战只需胜不许败,十月是皇上大寿,南匈奴就当送给皇上的礼物。”
厅里众人平静的听着,如果是别人大家肯定会嗤之以鼻,可是说话的人是大梁国的战神,战场几乎战无不胜,仅仅八年时间内让南匈奴从强到弱,百年世家风氏族长的三子风思源。
午时,空中依然乌云密布,只见空中正中央一片乌云四周闪闪发光,几道阳光冲破云层直射大地。
一声声沉重的鼓声从阳门关响起。
南匈奴士兵顿时全身戒备,严阵以待,见对面训练有序的梁国士兵,心里一时几分害怕,一些士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士兵握紧手中兵器。
吉利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前方。
“吱呀”一声,阳门关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道银色的身影从城门口奔跑而出,后面跟着几道如影随形的身影。
南匈奴的士兵睁着眼睛看着出现在前线的风思源,心中都恨不得吞其肉,噬其骨,同时心也一阵阵紧缩。
风思源冷冽的看着对面,瞧了一眼战台上的吉利,缓缓抽出身旁的剑指向吉利冷冷道,“南匈奴必灭。”
吉利隐约听见风思源的话语,手一用力把木栅抓断。
风思源举起长剑一挥,战鼓声急骤的响起,梁国士兵受到鼓舞般迅猛的向前冲去。
吉利同时举起手中大刀挥舞起来,声色俱厉喊道,“草原的英雄们,今日誓死于草原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