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时觉着有些累,站在书桌前打了个哈欠,周庆文瞧在眼里,觉着这小子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浑厚的手掌往桌子上一拍:“你以为我跟你商量呐?想接触也得接触,不想接触也得接触,你是岁的孩子吗?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来?”
“您就不能给我安排个谁家谁家的干闺女?”
周庆文脸上裂出了一道缝隙,手上都握住了杯子,还差一点点就要把旁边泡着竹叶的陶瓷杯子扔到他脸上:“滚蛋!”
他爸为什么这个态度,周慕时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家里明里暗里的给他塞过多少个女朋友,都被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
期间有那大胆又豪放的妹子,自作主张的脱光了爬上了周慕时的床,倒是换来了他一个抱。
连人带被子卷在一起,拿着姑娘的衣服,抱着人扔出门去,周慕时也是干过的。
自打那之后,周庆文也算是死了把他掰直的心,可就算他儿子打定了主意要在弯掉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也是不能任由他胡来的,总也得挑个他认为好的才是。
而关于誉诚集团老总的干儿子的那些个话,表面上是结交商业英才,周慕时其实清楚,他爹这是给他塞男人来了。
周慕时有些委屈,这有些奇怪,当初也分明是他自己奔上了这条路,现在倒好,他亲爹已经对他破罐子破摔了,他自己倒是委屈上了。
可当人爹娘的,哪怕是再无力,即便是觉着自己儿子再烂泥扶不上墙,也的想法子给他这块烂泥找到个好的归宿。
周慕时在饭桌上喝了些酒,吹了一路的风,把酒劲都吹了出来,心里翻江倒海的搅和,搅得胃里也不安宁,翻起来的酸水刺激的喉咙火辣辣的,一股子不明的火翻腾着。
没精打采的回了屋,把自己扔在床上,回忆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汹涌的仿佛要将岸上无助的人吞掉。
他拼命挣扎,可是回忆这种东西,一旦陷进去,只能任其胡作非为,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挣扎的结果是更多的水灌进腹腔、鼻腔。
白天睡了大半天的觉,现在又失眠了
周慕时讨厌失眠,更讨厌在头脑已经被酒精麻痹的时候失眠。
房间里很安静,墙上挂着一个走针还带相的老式钟表,每走一下,便轻轻的“啪”一下,毫不厌烦的提醒着人时间的流逝。
其实在美国这几年,周慕时也渐渐能理解靳阳当初那种“扣门”的生活方法。
毕竟他妈妈没了,他当初又闹了一次脾气才到美国留的学,并且也不是个太服软听话的。
自然没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上学的那两年,拿的是当时学生们平均的生活费,学业结束了之后,进了自己家的企业,也只拿着该拿的工资,若是做不出业绩下属还怀疑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