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又悄声笑道:“这个我也听说了。你说这世上的事情可真是说不清啊,看人家连康王家的世子都不给脸,今日却在我们家住了下来,可见是对我们家老爷有情。”
菊香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声问道:“大娘.你这话怎么说的?”
那婆子被菊香的大声吓了一跳,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可疑之人,方长出了一口气,放开手责怪道:“你这孩子,那么大声儿做什么?你听我细细的跟你说。。。。。。”
柳雪涛一个人睡得很好,只是苦了书房里孤枕难眠的卢峻熙。
卢大人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榻上,左翻右翻都睡不着觉,最后把枕头当某人抱在怀里,手脚并用搂着它依然睡不着觉,最后不得不披衣起床,摘下墙上宝剑,出门去院子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剑,直到全身被汗水浸透,方唤人弄热水来,闷声吩咐说要沐浴。
书房里伺候的人嘴上虽然不敢议论什么,但一个个儿心里都嘀咕开了。尤其是家里之前那些跃跃欲试的自以为有些姿色的丫头们,心里暗暗地念了几声佛:莫不是老爷终于想要纳妾了吧?!
卢家府邸一时间就便有一股流言蜚语在暗暗地传播。
有人说,老爷终于对夫人不耐烦了,想要收房纳妾了。
有人说,老爷终究还是有一番男儿气概的,那日不惜得罪外边那些王公贵族们,拼着和夫人翻脸,依然把豆蔻姑娘给留在家里养伤。
有人说,夫人再强也终究是女人,那一日在竹舍那边撞破了老爷和那小戏子的好事儿,最终不得不开口把人家给留了下来。
有人说,纵然把那小戏子留下来,老爷依然不领情,从那以后都没进过夫人的卧房。
。。。。。。
石砚和赵仁听见这样的谣言,三番五次的喝令众人不许胡说八道,谁再胡说便把谁给打出去,卖去做苦役。
然这种事情,越是打压便越是疯狂的传播。
没用五六天,更加不堪的流言便传到了香葛翠浓以及紫燕等几个人的耳朵里。香葛和翠浓二人不敢擅自做主,偷偷地去找紫燕商议,看该如何说才不会让夫人生气,免得她气坏了身子。
紫燕听了这话,当时就气得拍了桌子,问着翠浓和香葛:“你们俩说管家曾经喝止过他们?那就是说赵仁和石砚两个混蛋早就听见这话儿了?”
香葛吓得吐了吐舌头,心想这回石管家可惨了。
翠浓忙拉着紫燕劝道:“嫂子嫂子,你且消消气儿。这种事儿纵然石管家知道,也只能去喝止他们,或者捉两个罚一顿,打几板子而已。你还指望着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去跟夫人说这事儿啊?咱们还是赶快想想如何跟夫人说吧!”
香葛也劝:“就是啊。我们是真的为夫人和老爷担心。您说老爷也是的,这么多年来都对夫人始终如一,怎么见了一个唱戏的就把持不住了呢!居然为了一个戏子跟夫人赌气,都睡了五天书房了。。。。。。”
“你说什么?!”紫燕是结过婚的人,自然明白男人五天不进自家女人的屋子睡觉代表了什么,一时间也有些傻了。一屁股坐在厢房的炕上,喃喃的说道:“这是真的?你们。。。。。。你们怎么不早说?”
香葛叹道:“我们也劝过夫人了,可夫人说了,谁也不许去书房,更不许传话过去。若是叫她知道了,要把我们打死呢。”
紫燕叹道:“纵然是打死,该传的话也要传啊!不然夫人和老爷何时才能和好?你们两个不懂事的死丫头!这几年越是大了越是不懂事了?!”
这里三人正着急的说着,便听见外边柳雪涛的声音,不满的问道:“人都哪儿去了?整天神出鬼没的不见人,你们一个个儿真是越发的没了规矩!”
紫燕和两个丫头立刻闭嘴,然后匆匆转身出来迎至厢房门口,对着一脸不高兴的柳雪涛俯身请安:“给夫人请安,奴婢该死。。。。。。”
“行了行了。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柳雪涛进了厢房,看了看里面榻上午睡的泓宣,轻声叹道:“宣儿身上的衣裳是不是太厚了?这天儿越来越热,可别给捂出一身痱子来。”
这原本是极寻常的一句话,却在紫燕听来有说不出的落寞。于是她忙上前来扶着柳雪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回头看了两个丫头一眼,二人忙福了福身,悄然退下。
柳雪涛便看了一眼紫燕,淡淡的笑道:“把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紫燕苦咧咧的叹了口气,扶着柳雪涛的手臂慢慢的半跪在她身边,叹道:“我的主子,您怎么就是想不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