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峻熙摆手笑笑,说道:“丁香姑娘的笑话很好,并不是你的笑话不逗人笑,本官不过是在为那秀才感到可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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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便问:“卢大人为何可惜?”
卢峻熙便朝着皇上一拱手,淡淡的说道:“丁香姑娘这笑话定然不出自本朝。卢某为那个秀才可惜,因为他没有福气,没生在我朝我代,遇见我主这样的英明圣主。”
皇上听了这话,越发的高兴,指着卢峻熙笑道:“好你个卢峻熙,你这一句话,要比十个笑话还叫朕高兴。”
卢峻熙站起来躬身行礼:“蒙皇上错爱,是臣放肆无状,还请皇上恕罪。”
“哎——咱们今儿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元宵佳节,以热闹为主嘛。那什么,丁香已经讲了个笑话了,雪涛夫人是不是也该讲一个啊?”
柳雪涛便起身笑道:“臣妾平日里忙于那些杂物,也没什么好的笑话。既然皇上下旨叫臣妾讲,臣妾也只好斗胆讲一个了。”
英宗皇帝一挥手,笑道:“讲,讲的好了朕还有赏呢。”
柳雪涛便略一思索,讲道:“却说有今后生要娶亲,到了正日子,他换上新郎吉服,带着轿子带着乐师,一路吹吹打打的去新娘子家迎亲。他们那边地方上有个风俗,就是要新郎进屋里去把新娘子背出来,且要快快的跑,一直跑出新娘家的大门方才是大吉大利。那新郎依着风俗,进了新娘子的闺房,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背着就跑。旁边的人见了都纷纷吆喝:背错了,背错了,那不是你的新娘子!这后生一愣,脚步便慢下来。谁知身后被他背着的女子却催促道:别理他们,他们哄你呢,快走!”
柳雪涛讲到这里便止住了。
众人都不解其意,皇上便问道:“这就讲完了?那新娘子到底背错了没有?”
柳雪涛笑道:“自然是错了。原是那女子哄那后生呢。”
皇上摇头笑了,叹道:“如此说来,这后生定然是入了那女子的眼了。可怜那正头的新娘子却被这半路上跑出来的给抢了先。真真有趣!只是这个哄人的女子脸皮也太厚了些,怎么就好意思让人家的男人背着她跑了呢!”
柳雪涛淡淡的笑道:“皇上说的有理。人家都说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谁又能说那哄人的女子不是蓄谋已久,有心为之呢?”
一句话说的丁香的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只是这种事情她一个姑娘家又不好往自己身上揽。只能暗暗地咬牙切齿的瞪着柳雪涛,心想有朝一日自己若是进了卢家的门,定然不让她好过。
夏侯瑜没有官职,很多时候都不便说话。此时因见有些许的冷场,便起身上前,行礼回道:“回皇上,这天色也渐渐的暗下来了,外边花灯初上。皇上是要下去观灯猜谜呢,还是先用些酒菜,草民去叫几个歌姬来为皇上助兴?”
皇上笑着摇摇头,说道:“歌舞就罢了。听听外边这锣鼓喧天的,已经够热闹了。朕在这里坐了这半日,也有些饿了。把你们这落霞楼的招牌菜弄几样上来,朕吃几口也该回宫了。再晚,恐怕明儿御使们又该有话说了。”说完,皇上又别有用意的看了看卢峻熙,无非是让他保密的意思。
卢峻熙微微一笑,起身道:“皇上万金之躯,的确不宜白龙鱼服。”
皇上咧嘴:“行了行了。你卢峻熙若是跟那些迂腐的言官学,弄得朕心里不痛快,朕也让你心里不痛啦!”说着,龙目又在丁香身上瞥了瞥。
卢峻熙忙拱手称是,又道:“皇上用饭,闲杂人等不宜守在一旁。臣请旨意,让臣的妻小先退下去吧?”
皇上点点头,说道:“嗯,行。你们在朕跟前也拘束。这儿是夏侯瑜的地儿,让他另找个房间让你们母子歇息用饭去吧。”
柳雪涛忙起身谢恩,方要带着泓宁泓宣两个儿子下去,便听见英宗皇帝又说道:“蔓云,你和丁香也下去吧,朕跟卢爱卿有话说。”
蔓云拉着丁香的手福身告退,跟着柳雪涛等人一起出来。
夏侯瑜看了看丁香又看了看柳雪涛,心想若把她们这两个女人安排在一起非得吵起来不可,柳雪涛这会儿肯定是累了,可如今却只有一间屋子了。看来这后手留的还真是不够。于是便先对着蔓云和丁香笑了笑,说道:“请二位姑娘到那边的雅间里休息片刻。再下带着雪涛夫人先下楼去了。”
落霞楼的雅间,越高了越奢华,越显得身份尊贵,夏侯瑜说带着柳雪涛下去,丁香便暗暗地高兴,总觉得高了柳雪涛半头似的,便福身说道:“多谢夏侯公子了。”
夏侯瑜点点头,把蔓云姐妹交给两名丫头,便带着柳雪涛等女眷下楼去了。
柳雪涛疲倦的跟在夏侯瑜身后,叹道:“表兄,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你这落霞楼处处都是客人,哪儿还有多余的屋子呢?”
夏侯瑜回身等着柳雪涛走近了方低声笑道:“带你去看梅花。”
落霞楼的确是满客了,一张桌子也倒不出来了。所以夏侯瑜带着柳雪涛去了后院,让她进了他平日里用来休息的屋子。也就是后面那株老梅树跟前的两间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