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柳雪涛最终还是原来的想法,哼………让老娘心里不舒服,那就谁也别想舒服!
打定主意之后,柳雪涛心头的纠结也散了许多,忽然间觉得口渴,便吩咐紫燕:“去给我端茶来,渴死了。”
紫燕答应了一声起身出去倒茶。外边赵玉臻却吩咐道:“怀孕的人不宜吃茶,给她喝白开水就行了。”
“世子爷,我家主子从来不喝白开水。”紫燕为难的站在那里,眼睛悄然瞥了一眼内间屋。
赵玉臻抿了抿两片漂亮的唇,无奈的哼了一声,说道:“去叫水娘子把她的桂花露拿来调了水给她喝。”
柳雪涛在里间听了,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弯起来。
紫燕前脚到了桂花露回来,柳家父子三人和卢峻熙也就到了。
柳雪涛刚喝了一口水,便听见门外柳裴元的声音:“雪涛呢?人在哪里?”
她急忙把手中的茶盏递给紫燕,然后转身下床迎了出去。在屋门口迎上急匆匆进门的柳裴元,看见这位四十多岁的老人披着深紫色团花锦缎黑狐狸皮的斗篷急匆匆的进门,脸上带着十分的担忧和憔悴,看见柳雪涛站在面前只是心疼的叫了一声:“你这傻孩子!”却全无一丝怪罪之意。
柳雪涛心头一酸,叫了一声‘父亲’便跪了下去。
柳裴元一把拉住搂在怀里,叹道:“你这傻丫头,要把爹急死么?”说着,两行老泪便徐徐的留下来,落在了柳雪涛的头顶。
柳雪涛一时又觉得后悔不已,再想想卢峻熙更觉得可恨,便在柳裴元的怀里哭起来。
她这一哭不要紧,把旁边的卢峻熙给急得要死,看到她安然无恙一肚子的担心尽数散去,此时想想竟是这女人撒娇任性弄得满城风雨。于是皱眉攥拳偷偷地看着柳明澈和赵玉臻,恨不得去老岳父的怀里把那女人给拉出来狠狠地揍一顿屁股。
赵玉臻在一旁把卢峻熙的神色都瞧在眼里。在他看来,男人纳妾收房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柳雪涛任性撒娇闹得也的确有些过份,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无法去指责柳雪涛,在看见卢峻熙的时候又觉得这小子也的确欠这么一顿折腾。
按说,这里一屋子男人,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这事儿柳雪涛做得过分,首先她不应该对丈夫纳妾的事情能够持反对意见,之后更不应该私自离家出走,后来还让父兄及丈夫满城寻找。这善妒,不贤,不孝的罪名哪一宗都能让她抬不起头来。
可是偏偏却没有一个人会指着她。
当然,柳皓波一脸的平静,赵玉臻怎么看都看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玉臻知道不能看着那对父女在这里哭下去,于是咳嗽了两下上前去对着柳裴元微微点头,微笑道:“这位定然是柳老先生了吧?在下赵玉臻,去年时已经认了雪涛为妹,只是今日才得见到老先生。尚未去府上拜会,老先生原谅些个。”
柳裴元什么人?那是名利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主儿。他如何会不知道赵玉臻的身份?于是忙放开柳雪涛,对着赵玉臻跪拜下去。
“草民柳裴元给世子爷请安。”
赵玉臻一边说着已经认了柳雪涛为妹子,自然不会让柳裴元真的跪下。赶忙上前把他拉住,笑道:“老先生何必多礼。玉臻在绍云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情还请老先生多多照应。”
柳裴元忙道:“照应之言实不敢当,世子爷客气了。世子爷但有驱使,草民父子必万死不辞。”
赵玉臻摇头笑道:“我也明澈亲如兄弟,与雪涛也已经是义兄义妹,自然该叫老先生一声伯父。老先生莫要自谦才是。”说着,又转头看了一眼柳雪涛,又劝道:“雪涛这丫头并未受什么委屈,这家客栈乃是我的一个朋友出的客资,水娘子乃是我朋友的故人。刚刚她已经特别做了饭菜,雪涛虽然吃的不多,但我瞧着倒像是惦记伯父和哥哥还有峻熙的缘故。这不过是虚惊一场,女人怀着孩子想来是有些任性的。刚刚我已经说过她了,峻熙就不要再与她计较了。今儿这事儿想想还是很险的,若是她并没有来这里投宿而是去了别加,可不一定如此周全了。”
柳裴元便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叹了口气说道:“让世子爷见笑了。都是她娘死得早,这丫头从小被我给娇惯坏了。”
卢峻熙站在一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他没话说,只是此一时听着这些人的言辞怎么就没一个人为自己抱不平呢?
最可恨的是这位世子爷,你说你好好地不在京城带着,又他妈的跑到绍云县来作甚?
你来就来吧,干嘛又遇上我老婆?
这下倒好,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把自己当成了正儿八经的大舅哥了,什么叫你已经教训过她了?我媳妇是你说教训就教训的人么?
卢峻熙小屁孩都快郁闷死了,再看看旁边柳雪涛那女人哭得两眼通红,他又心疼的很,偏生这些人还在这里唧唧歪歪说个没完。你说人都找到了你们还不赶紧的回家搂着你们的女人睡觉去,还在这里杵着跟一颗颗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