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再犹豫,对着温斯珺开枪。
温斯珺早有准备,矮身翻滚往有障碍的地方跑,刚跑到沙发后面,沙发就惨遭枪击,身前的海绵粉屑乱飞,险些迷住他的眼。
真够狠的,房间里没那么多家具,他能躲的空间太有限了。
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他得想办法跑出去,不能在这里继续等死。
恰好商冠清也是这么想的,决不能让他跑出去,否则就难杀了。
于是,追击温斯珺的火力更猛,可惜,商冠清用的是□□,子弹总归有打完的时候。
当枪声平复,房间里响起轻微的□□开膛声,温斯珺知道自己逃命的机会来了。
他早看好自己身处距离到房门口的距离,也确定商冠清所在的方位,脚下发力,当即两个跟头翻到了已然抬脚要同他搏斗的商冠清跟前。
来得好。
他抬头接住对方的脚踝,指间锋芒毕现,刀光微闪,映出商冠清眼里的不好。
鲜血乍现,他松开被划破脚踝的那条腿,转而起身从后面要擒商冠清的肩膀。
商冠清哪里是那么好拿捏的人?
这么多年暗杀生涯里还真没碰上过几个像他这样狡猾的对手,看似要逃走,实则回头要来重伤他。
商冠清的脾气也上来了,反手去抓他,被柳叶刀划伤掌心,即便如此,他忍着痛也给了温斯珺心口一拳。
双方各退一步,各有损伤。
被连划两刀,商冠清此时终于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你就是用这个先后伤了孟川穹和何檀?”
温斯珺指尖微动,柳叶刀又不见了,仿佛变魔术。
真是怪,抓到人后就安排排查过,他到底把那小东西藏在了哪里。
“他们和你提过,你还是对我没防备。”
“没说过。”商冠清说,“换做是我,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人阴了。”
温斯珺不和人做口舌之争,看眼刚在打斗里被抛弃的那把枪,没人有空去捡。
一弯腰,就是致命。
他不动,商冠清也没动,这种时候就看谁更有耐心。
房间里静谧到隐约能听见鲜血静静流淌的声音,衬得房外的动静大了起来。
听似乱实则一队队很有规律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这不是能留在这里的人会有的状态。
商冠清已然知道外面的战斗情况。
温斯珺看他:“你想逃吗?”
商冠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想帮我?”
“你听说过放长线钓大鱼吗?”温斯珺认真的模样仿佛要真的帮他。
商冠清的心动摇不到一秒又迅速坚定,怎么能忘记当初何檀说过的话。
这是个恨不能把一辈子都贡献给政法机构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有一点点污点,放走他,就是触犯法律,在底线上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