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序冷笑:“她把我当什么人呢?一而再再而三毁约,真当我没脾气?”
这话说得不假,温斯珺人都没了,他要还没见到医生,是不该。
薛简青知道他现在有多气,不知为何,有些暗爽:“这是医生的意思,我只是旁听,真正结果会由孟川穹来告诉你。”
哪怕换个人,陈泊序该气还是气,除非结果有变。
“你这趟来是看我笑话的?”
“我是来看你有没有良心的。”薛简青嘲笑,“目前来看,没有。”
“看完你可以走了。”陈泊序面无表情开始赶人。
“这么急着让我走,是想偷偷悼念他吗?”薛简青啧啧称奇,“这么说,你也不是真的很无情。”
到底是与不是,陈泊序也不可能真告诉她。
他就站在洗手台前,静默而冷地看着她,不耐烦都写在脸上。
今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是真不欢迎她。
薛简青转了转眼睛:“你和他的缘分到此为止,希望对你没太大影响。”
什么意思?
陈泊序皱眉看她开门,扭着水蛇腰悠悠走了出去。
鼻尖依稀还能闻见她刚换的名为往生的香水,这是在点谁呢?
房间里只剩下他,转身看着水池,水渍早干,只剩下令人厌恶的淡粉色水印。
做实验的人最清楚这印子留下的过程,因此陈泊序更说不出话来,良久后双手撑在洗手台两边,头深深埋下去了。
他后悔了。
疼,腹部的伤口像在被缝合,海水浸透的疼痛感过去,只剩下绵延不断的折磨。
温斯珺垂在床边缘的手无力蜷缩了下,不是在海里,指缝没有水流淌过的滑腻。
他……这是被得救了?
拼命想睁眼,越是努力眼皮子越重,最后陷入沉睡中。
床边站着个身影高挑的女人,全程安静看完他的小动作。
偏头看旁边也没敢吭声的私人医生:“他还有多久才会醒?”
“失血过多,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导致身体虚弱,得卧床修养一段时间。”
“也好,总得让他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去报仇,一部剧只有个男主未免太单调了,我还是更喜欢看互相捅刀子的戏码。”
私人医生唯唯诺诺,不敢多说一句。
女人欣赏病床里温斯珺的侧脸:“让薛简青下船后立即来见我。”
门外立即有人应了。
宣平市的风雨没个定性,在海上两夜一天没能见到个完整的太阳天,下游轮那刻太阳从乌云间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