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很久没见。”温斯珺没把话说得太死,“说假话对他没好处。”
“小温同志,大家是同行,不用说这种含混不清的话。”卓海川站起来,从他身侧拿走了自己的伞,“你和他现在什么关系?”
重新站到伞下,哪怕浑身雨水,该属于大队长的气势仍没落。
卓海川的眼睛像染了墨一样浓郁,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面对如此疑问,温斯珺平静答:“合作,他想洗脱嫌疑,我想找到真相。”
“除此之外呢?”卓海川追问。
这一问倒把温斯珺问住了,罕见的眼里也是困惑,像不知卓海川何出此言。
卓海川偏没给他解释,抬脚往海边走:“他今天以没见到你拒绝交谈,让小祝很生气,结果他一句话把小祝的嘴堵住了,你猜他说了什么。”
“大概是一个和哲理有关系的问题。”温斯珺回答。
“现在我相信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卓海川惊讶地笑了下,“从这个回答也能看出你对他了解很深,他问小祝在著名的火车救人理论里选哪个,一面是犯罪,一面是规定不得已,偏偏年轻人陷进死一个人还是五个人的死胡同里。”
“这是他的风格。”温斯珺打心里这么认为。
“那你认为他现在愿意和我们合作,是他的风格吗?”
对于别的事,温斯珺能很快给出个答案,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做不出选择。
因为他很难想通小时候一起承诺要为国争光的人现在进了局子,而他成为那个被迫来调查的小警察。
世界上似乎本就没那么多理所当然。
要以小时候的周添寅来说,能帮警方破案,那是求之不得的荣誉好事。
可以现在的陈泊序看,自我为上,和警方合作是被逼无奈,还有一方面原因是仇敌太多,要借着警方保命。
温斯珺无法替人开脱,卓海川的眼神和身侧那三十一块墓碑给予的压力太大了。
他嘴唇微动,轻声说:“局势所迫。”
“能向局势屈服,就表明还有缺点,我想,他还有更多的实情能说。”
“卓队长。”温斯珺的黑伞不再继续前进,和卓海川的错开了大半,“我承认我破案心切,相信你也一样。但有些事是不是该有个度?”
随之停下的是卓海川,伞下方,他严肃的脸庞有着钢铁般的刚毅:“我知道。”
温斯珺握紧了伞柄。
“在薛简青的事上,他做出了隐瞒,我希望你能从他嘴里把这部分内容挖出来。”
“我尽量。”
“那我给你个必须尽力的理由。”卓海川抬起伞面,和他对视,“薛简青和典鸿集团有密切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