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嘉树最近的确为此没有好好地与蓝光启讲话,听到劝说,不由微皱眉头,最后才答应:“知道啦。”
花晚嘻嘻地笑起来,转而讲起项目组的八卦趣事,讲着讲着就因倦意上头而靠在那儿没了声音,又虚弱地会起周公。
蓝嘉树进卧室找来毯子盖在她身上,重新坐下,继续呆呆地望着她。
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光,竟也幸福地不可形容。
如果可以,能守着彼此一直变老,那此生此世,也就算是别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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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游的开发一直从初春进行到年底,其间花晚的身体状况虽有几次波动,但或许是心情好转的原因,血液数据始终保持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并没有恶化的倾向,这样像做梦似的安稳时光难免会给人错觉,仿佛能够永远如此继续,再无考验。
萧云深信守了自己的诺言,一直到冬雪纷飞的时候才带着老婆离开了易迅。
倒是花晚始终坚持上着班,直到春节假期,才有空闲和家人团聚。
健康因素在恋爱关系中并不是小事,她也并没有让蓝嘉树对亲人们隐瞒真相。
本以为自己会因此成为不受欢迎的存在,没想到大年初一头一回到他家里拜访时,却受到了亲朋好友的热烈欢迎,特别是小树的奶奶,明明已经老弱到走路都颤颤巍巍了,还坚持要给她包饺子吃。
花晚性格外向又笑容常在,很快就跟大家融在一起,身后跟了好几个半大的小屁孩儿,一直在客厅玩玩闹闹。
唯有蓝光启仍旧是满脸严肃,趁着饭后在阳台抽烟的功夫盘问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好转。”蓝嘉树在这段日子里,变得从对血液病一无所知到对各项数据了如指掌,他在父亲面前选择了坦诚,忧愁叹息:“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迟早会油尽灯枯的。”
“美国那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吗?”蓝光启皱起眉头。
“没有,之前说有种特效药,通过协和辗转买来,评估好久服用了,结果导致发烧好几天,又赶快停掉。”蓝嘉树对此真的是揪心得要命,却不敢表现出分毫,好像真的回到母亲病重的那两三年,发自肺腑地痛恨自己的全无用处。
儿子的感受,蓝光启再了解不过,他吸了口烟,淡声说:“我再帮她想想办法吧。”
然而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钱财名利,在造物者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无论如何,他们毕竟已经比那么连医药费都负荷不起的人幸福多了。
正当这小空间里愁云惨淡的时候,花晚忽然推门进来:“不是说戒烟了吗?”
蓝嘉树摊开双手以示清白:“我没抽。”
“叔叔,您也别抽了,香烟的危害太大。”花晚竟然伸手把蓝光启手里的半支烟抢走丢掉,然后道:“奶奶到休息的时间了,我们走吧。”
“恩。”蓝嘉树答应着,便转身去帮她拿大衣和围巾。
花晚跟蓝光启对视片刻,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人生这道题啊,往往还是有活了半辈子,也根本答不出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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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的有烟火吗?这么冷的天。”
花晚本想早点回家看看漫画就休息,却被小树强行拉到后海附近的水边,被冷风吹得很呆滞。
蓝嘉树帮她带好帽子,微笑:“真的啊,你不想看吗?”
“想看,可是这儿一个人都没有……”花晚疑惑地拉住他的手。
“我还会骗你吗?”蓝嘉树反问,
“那好吧。”花晚站在河边的栏杆旁,懒洋洋地抱着他说家常:“今天你姑姑送了我一条项链诶,还带宝石的。”
“你喜欢就好。”蓝嘉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