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讲不出话,仍然跪坐在床中央愣神。
蓝嘉树坐到她旁边,仔细打量了这丫头片刻,见她并没有受伤,这才稍微放心。
花晚知道自己每天早晨起来时的脸色都惨白到可怕,不由关上壁灯,重新爬进被子里装死。
“出门在外,为什么和陌生人打架?”蓝嘉树摸住她的头。
“我就吃了顿羊肉串,他们想收我三千块,凭什么吃这种亏?正好试试新买的防狼喷雾好不好使……”花晚精神崩溃地趴在枕头上嘟囔:“你到底要干嘛啊……我想睡觉……”
蓝嘉树竟然如同学生时代那般,顺其自然的躺在她旁边:“我又没不让你睡。”
因为气愤,花晚的脸上反而浮现出了点血色,她皱眉瞪着蓝嘉树:“你觉得自己这样对待女员工没问题吗,再不滚我要告你性骚扰。”
蓝嘉树笑了:“可以,我再提供点证据。”
然后趁着花晚根本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就拉开被子,抱住只穿着单薄睡裙的她。
结果原以为的温香软玉,却是具明显发凉的瘦弱身体。
蓝嘉树握住她推搡着自己的冰冷的手:“你不要开着空调睡觉,为什么冻成这样子?”
花晚的眼睛里闪过丝惊慌,不敢讲话。
“怕什么,你不情愿我不会强迫你的。”蓝嘉树仍旧搂着她,用着力气不顾她挣扎。
花晚实在是颓了,缩在那儿小声问:“你不上班吗……看也看了,可以走了吧?”
“傍晚才有个会议,中午飞回北京就来得及。”蓝嘉树回答。
花晚愣愣地,没想到他真的只是跃过万水千山来瞧自己一眼。
蓝嘉树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说:“睡吧,一会儿我就走。”
花晚刚才折腾一番,又陷入了体虚头晕的感觉里,大概是他温暖的怀抱太舒服了,竟然再度闭上了眼睛,没出息地迷迷糊糊跌入了梦乡。
这一觉,在安静的酒店房间里有点一睡不起的意思。
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蓝嘉树胡思乱想过很多,到了九点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帮她把被子盖好,准备打车回去机场。
萧云深肯定跟老黄编了瞎话请假,大长腿的手机始终未响。
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个已经很旧很小的IPHONE瞧了瞧,又打量花晚丢在旁边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好像仍是读书时喜欢用的那几个牌子,他对此并不了解,反而被其中一个萌萌的随身首饰盒吸引了目光。
大概是心有灵犀,小树伸手就将其打开,之间里面除了有些耳钉和项链外,最底下还藏着枚铂金戒指,那枚他最熟悉的戒指。
往事历历在目,岁月不可回头。
回首看了眼床上仍在安睡的花晚,他竟然伸手把那戒指拿出来,装进了自己兜里,然后才拎着包悄无声息地离开,来去匆匆地消失在了西安的酒店。
——
心爱的东西丢失,粗心大意的花晚竟然是在第一时间发现的。
她起床后确认蓝嘉树已经走掉,便像往常那般,打开永远拿在身边的首饰盒。
虽然分手后就不能带了,但这人生中所收到的唯一一枚戒指,是大长腿最宝贝的东西,她只要有时间独处,就会摸出来偷看。
结果这日,竟然……
“咦?”花晚握着首饰盒瞬间慌神,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确定没有戒指的身影,反而开始冷静,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蓝、嘉、树,你这个小偷!”
——
团建后项目组又陷入了忙碌,好在萧云深用人计划得当,不会给她过于沉重的工作,还经常指导花晚的技法,叫她事半功倍。
可惜快成空中飞人的蓝嘉树又跑去了美国谈版权,好多天不见踪影。
花晚偶尔鼓足勇气绕去副总裁办公室,看到重重玻璃墙后空荡的办公室,又忍不住失落。
她当真很想把戒指要回来,所以某次终于在走廊看到他久违的身影,立刻不顾其秘书姚娜还在旁边,立刻拦路骂道:“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