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么?我就把他们全部解决好了。”明夕玦只是顺带问问,毕竟石之轩三次被四大圣僧追杀,江湖人都惊奇于他能够逃出生天,但他却引为奇耻大辱。如果有机会,石之轩肯定要和四大圣僧打一场,只可惜今天没办法了。想到这里,明夕玦又问,“如果我把言静庵抓了,让慈航静斋斋主云想真用和氏璧来交换她的得意弟子,她会同意吗?”
“这件事情,我们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石之轩断然否决,“如果现在动手,不仅会暴露我们知道和氏璧在她们手中的事实,还会被她们倒打一耙,实在不是好时机。”
明夕玦只是心情有些郁闷,随意找个话题聊天而已,闻言他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湖人士公然刺杀朝廷大员,何况石之轩官声极好,这件事情若是利用好了,所谓的江湖……多重打击,多管齐下,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佛门自有追踪秘法,所以石之轩藏身之所总是能被他们发现,这次也不例外,独孤峰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宅院,满脸骄横:“言仙子,这次我定会将石之轩这魔头给斩杀。”
言静庵容貌绝美,气质卓越,她无论站在哪儿,周围的风景都会成为她的陪衬,如诗如画,只见她平静道:“蜀国公实力高超,定不会让静庵失望。”
听见言静庵这样说,独孤峰极为兴奋,恨不得立刻杀了石之轩,以博佳人一笑,跟过来的众人都在心中暗骂独孤峰不要脸。当初围攻石之轩,独孤峰躲得远远地,唯恐石之轩怒极攻心,第一个拿他开刀。此等脓包行径,实在令人不耻,现在石之轩受伤极重,他又跳出来当英雄,莫非他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
独孤峰可不管众人如何腹诽,直接踹开大门,满脸得意地走进去,众人也鱼贯而入,却觉得有些不对。
这里未免太过安静了。
好在他们有武功傍身,又知道石之轩伤得重,何况言静庵、梵清惠两位“仙子”都在,这些男人自然不会在佳人面前显露胆怯,便自请开路。
只可惜,他们一走到花园,便感觉一股迫人的威压,让他们连呼吸都极为困难,更不要说向前迈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明夕玦站在凉亭中,专注地凝视一朵将要绽开的鲜花,仿佛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那柄让他名震天下的黄金之剑,静静地别在他腰间,古朴而庄重,没有一丝锋锐杀伐之气,与其说是武器,倒更像文物。
只是一抬眼的短短时间,众人便感觉威压越来越重,似乎有一只无形地手,强行压迫他们跪下,越是运功抵抗就越是难受。诸如言静庵、梵清惠、四大圣僧这些修行顶级功法的人勉强能撑得住,但很多被请过来的高手已经浑身冷汗,扑通跪下。言静庵看见这一幕,轻轻咬住下唇,她心里很清楚,就算今日侥幸逃脱,这些人也会留下深重的心理阴影,若能够堪破这一重障碍,武功必定突飞猛进,但这种压迫……在场的人几乎注定无法在武功上有所寸进,修为倒退是轻的,丧失斗志,再也拿不起武器都属寻常。
明夕玦仍旧专注地等待花开,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法入他的眼,他与自然相融相谐,令人一见便生出好感,但言静庵却明白,明夕玦是何等地狠辣。
就是这个看上去风雅隽秀的男子,没听任何理由,没和他们说一句话,没正眼看他们一次,只因他们来到这里,所以他随手毁掉了在场的所有人。若是你要责怪他,他定会奇怪,因为他没有动用轩辕剑,甚至没有对他们出手,只不过露出一点威压,这是高手面对敌人时都会做的事情,他们这幺弱小,怪得了谁呢?
众人心中暗暗叫苦,石之轩孤傲不群的形象早已定格,所以他们才如此肆无忌惮,毕竟花间派只有一个传人,而且石之轩在江湖上没有朋友,更不会求人,死了也白死,无人会为他报仇。但他们却忘了,石之轩还是大隋的晋国公,是稳坐尚书右仆射之位的天子重臣,所以他直接将最狠的角色给招了过来。
天下无敌,宇文太师。
明夕玦成名于护送杨广回京的那一路血战,所有人都惊讶他如此年少便有大宗师的修为,日后前途更必定可限量。而后明夕玦战无不胜,民间便流传起这句话,但江湖人,尤其是所谓的高手都对此嗤之以鼻。毕竟武道的极致是破碎虚空,明夕玦就算再牛,他也没破碎,就不可能会有传言般那幺厉害。
只是现在他们知道,任何常理,都不能用在明夕玦身上。
言静庵苦苦抵抗明夕玦释放的威压,出言道:“宇文太师待客礼仪别具一格,静庵受教。”
明夕玦仍旧专注地看着那朵平凡无奇的鲜花,言静庵早已满头大汗,而且明夕玦这样公然无视她,实在让她脸上挂不住,不过慈航静斋出来的人,修养都很好,所以她仍旧微笑。
明夕玦没有动作,却仍旧保持威压,待这些人全都倒地之后,明夕玦终于转过身来,他没有回答言静庵,因为慈航静斋最擅长设语言陷阱,他只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事实:“公然刺杀朝廷命官,按律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