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抱住了他,跟他说—「我在安慰小时候的谢长宴。」
但其实,错过了那段时间就是错过了。
时光无法回溯,沈辞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又想到,不过,沈辞朝气蓬勃的那几年,英语还没有说的这么流利。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小孩一定要把花送给他,雨开始下大,他收下了花,跟小孩说:“早些回家。”
小孩礼貌道:“你也是。”
旁边有个差不多同样岁数的小孩在等他,俩人一起跑远了。
雨幕接连,就像是那段幼时再次远走。
他想着。
沈辞,辞哥,我在LSE门口收到了一束花。
仔细想来,老爷子也算仁慈。
把他送来的是伦敦。
让他于时光剪影中,窥到了沈辞的曾经。
只是好可惜,沈辞在伦敦的那几年,林栀清总是在围着沈文转,没发几条微博。
也没什么地点与标志性的建筑。
他只能一条街一条街的跑。
拍了一轮又一轮伦敦月,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一年,他和沈辞共享一副耳机,讲台上老黄批改着语文试卷,跟沈辞说着—「江月年年只相似。」
以及—「今月曾经照古人。」
这是老黄教的最后一层含义。
表时光流转。
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谢家底蕴足,藏书多,他语文一直很好。
只是分别的时间来的太长,他昏沉沉的就把那些年背的诗写成了—「江城年年只相似。」
他那会儿还不知道京口在他走后又进行了一次翻新。
不仅是京口。
就连他幼年时读的中山路小学,初中时就读的第一外国语学校,也全都进行了翻新。
他昏昏沉沉的又写了第二句诗—
「今月曾经照故人。」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写字帖。
当年转学,他什么都不能带,只有这两本字帖。
哦,还有一副耳机。
全是沈辞送他的。
老爷子跟他说:“这些东西还带了干什么?我缺你花了吗?到伦敦再买就是了。”
他说:“爷爷,你总得让我想家吧。”
老爷子沉默不语。
他过海关的时候回头,看到老爷子红了的眼。
其中一本字帖上,有沈辞描写的一句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又是一年中秋,他在下面一行写下—「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人。」
在下面,写了「沈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