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整个晚上,沈辞都没有说什么话。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只有一个谢长宴,付完钱后站在路边把林橙子他们一个一个的送上车,回过身揽着他走:“怎么了?不开心?”
猜测着:“月考没考好?语文看不懂?还是,”,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还是家里原因?”
沈辞让开半步,从谢长宴怀中挣扎了出来。
“不是。”
谢长宴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就被骑着小电驴赶来的光头老板打断了,小电驴前面的篮子里还放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嘴里叼着个烟:“哟,还挺巧。”
谢长宴:“……我们刚从你店里出来。”
光头老板:“哦,我说呢,哪个臭傻逼吃个饭吃到这么晚,这不耽误我回家睡觉吗?”
谢长宴:“……”
沈辞:“……”
沈辞多少是看出来了,这烧烤店老板是真的放荡不羁爱自由那一挂的。
按理说开个烧烤店主要就是夜间生意,这个老板完全随缘。
主打一个没人来正好回家睡觉。
平时也是个不拘小节的。
连孩子到底在哪读书都不记得了。
但人不坏,就是纯嘴上不饶人。
“老板,你说的臭傻逼就在你面前。”
光头老板:“我知道啊。碰上了正好,来,我这里还有两串葡萄拿回去吃了吧。”
许是这会儿觉得当着人家骂人家傻逼不好,又想说什么,谢长宴下意识觉得不好,急忙道:“那个,谢了啊……”
话还没说完,光头老板的声音就已经出来了:“和上次大晚上你发信息让我帮忙找的那个葡萄一家买的。甜着呢。”
光头老板说完就把葡萄扔给了谢长宴:“走你!我先走了。”
谢长宴接住葡萄。叹了一声。
沈辞看着红色塑料袋,莫名的冲动就让他问了一句:“大晚上发信息的找葡萄?”
谢长宴无力解释:“什么大晚上,正常晚自习时间。”,还吐槽了一句:“就没见过作息这么正常的烧烤店老板。”
沈辞没说话,只是看着谢长宴。
谢长宴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辞哥,你也知道,我喜欢表演,虽然没正儿八经的学过,但是也看过不好,平时也喜欢观察人表情什么的。辞哥,那天晚上,你心情很差,比刚转学来的那天还要差。”
他们已经从城市广场那边出来了,这会儿靠近高架。
江城这两年发展很快,大半夜的,高架上也全是车。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被树梢一挡,显得昏暗起来。
沈辞半边身子被隐在夜色里,声音却清晰:“是吗?”
像是随口问出来的。
像是下一刻就要随着晚风消散在江城的夜色中。
偏偏谢长宴伸手抓住了他,手掌的热度顺着被握住的手腕往上,一路到心脏深处,他说:“辞哥,其实我是个懒人,很多时候在察觉对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不是很想去安慰不是很想去哄。说句不好听的,这世界上这么多人,谁是谁的啊。但是那天看你心情不好,就,很想去哄哄,想让你开心。”
“你那天,失望、难过、期盼,几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我想让你开心。”
谢长宴说的太认真。
烫的沈辞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