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事没事,这不是突然决定要出来跨年的吗?赶不上也没事的。”
“也是,大不了明年再去嘛。”
“服了,自从认识了你们,每天都是说走就走的。”
沈辞突然就再也忍不住似的蹲了下来。
他们也说好要一起去跨年的。
还说着呢,说明年这时候南京可能会落雪。
南京的确落了雪。
可是他们都不在南京。
可是人也没有聚齐。
其实他还有一张谢长宴的照片,当然,那张照片上不只有谢长宴。
那是去年跨年夜,他们奔驰在南京午夜的街头。
他落在后面抬手拍了张照。
拍完,谢长宴回了头,喊他—「辞哥!快来!」
雪落了满身,宋一川他们也听见了那些话,纷纷别过了脸。
总说少年人不懂别离,可他们却好像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年。
那一年,沈辞转学。
京口篮球赛运动会,元旦前校庆。
那一年,他们一起夜爬,一起跨年,一起看水。一起约定要去看海。
宋一川手机忽然响了,有人打来了语音电话,天大冷,iPhone按键有些失灵,一下子就按到了公放,接起,是烧烤店老板,大声问着:“怎么的?你们都快一年没来我烧烤店了,是喜欢上别家了?”
“到底还来不来了?那个叫什么长风的还在我这放了五千块钱呢。他是不是把我删了?我都找不到他了。”
沈辞在一旁听着。
想着,他果真是长风。
吹散而走,去往无人找到的远方。
宋一川愣愣的,说:“没有。”
“什么?”
老板有些听不清楚。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这家烧烤店不开啦。我儿子回来了,说我年纪大了,要给我养老呢。我等一下把钱转给你行不?”
怎么就不开了呢?
他们还要一起去吃烧烤的。
宋一川恍然想起,他们最后吃的那顿烧烤其实没吃完。
他当时还说着—「下一次再聚齐吃烧烤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原来,没有下一次了。
良久,沈辞才起身,说:“走吧。”
他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大晚上的还在学习。
元旦节后返校,老黄拿了便利贴让他们写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