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溺于时光,面容冷峻,压着周身所有的温和。像是从少年时期到现在从未消融过。
有人耽于曾经,一身西装,眉眼低垂,叫人想象不出曾经的恣意飞扬。
原来,林橙子看着周遭的人,她想,原来他们几个都被困在那年江城的四月里,从未走出来。
直到现在,四月恍然间好像才再次动了起来。
第124章我在LSE门口,收到了一束花
其实在那么一瞬,谢长宴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那段时间,他有一种无人可恨的感觉。
也不算。
他可以憎恨沈文。
但是很快连沈文也没得恨了。
谢应识处理的太干净了。
或者说,沈文没得翻身。
违反了保密规定,婚内出轨,谢应识和研究所一起起诉,把他压的死死的。
谢应识来伦敦找过他,和他说着:“沈文这个人倒也可笑。”
“和林栀清在一起的时候怀念郁渺,和郁渺在一起的时候又怀念林栀清。这种人看似深情,其实最恶心。”
末了,一锤定音:“这样的人,谢家是看不上的。”
谢长宴看着眼前的这个浪子,很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强调着:“沈辞不会。他重情。”
当时老爷子给他转学,转去的是WembleyHighTechnologyCollege,一所很好的公立中学。
其实以他的性子,想交朋友挺简单的。
可他就是不想。
不光是因为沈辞,还因为宋一川他们。
谢家人都重情,说了喜欢就是一辈子的。
说了是朋友,也是一辈子的。
他喜欢从一而终的感情,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
那段时间他其实挺颓废的。
有种宣泄不出来的感觉。
老爷子没打他也没骂他。
甚至跟他说:“谢长宴,如果你父母还在,或许会说我老古董。但是谢长宴,他们不在了。你是他们唯一留下来的孩子,我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希望自己的孙子不走弯路,一辈子平安顺遂有错吗?”
当时谢长宴就跪在院子里。
老爷子身体是真的不好了,就说这么点话已经开始呼哧带喘了,家庭医生站在老爷子后面冲他摇头。
他忽的就想起前几天在医院的时候,他看到老爷子在查东西,带着老花镜用力的盯着屏幕,上面是我国同xl的处境以及未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