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天魔教的他,虽然态度温柔依旧,但总有一种令人悬心的感觉。仿佛对方是缓慢涌动着的、随时能激起毁灭的岩浆。
江应鹤浑身都弦都松下来了,很沉地叹出一口气,有些没劲儿地前倾身体,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手被李还寒的手指握住了。
“不用还给我。”耳畔的声音低沉平静,“我很久没有……离你这么近了。”
江应鹤无话可说,一时哽住,半晌才低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李还寒没有回答,而是环绕过他的肩膀,掌心从对方散落的墨发间缓缓滑过。
他嗅到熟悉的冷香,淡而疏离,像是梅花的味道,又带着一丝松柏的甘冽。
静默许久,江应鹤才闭着眼又问道。
“夜儿不是会突然失控的人,这是你们做的?”
“嗯。”
幽冥殿的光线实在太暗了,只有主殿两侧点了几蘸磷火,幽蓝的冷光
投映过来,照在怀中人轮廓清晰的手背上。
肌肤之下,有纤秀的骨骼和血管,随着动作的变化,能见到经络的隐约移动。
李还寒被他回握住了。
江应鹤的手指有些冰冷,才沾过冥河的河水。
“你在天魔教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江应鹤抬起头,语气稍微轻松了一些,“锁链加小黑屋,跟谁学的?把我最听话的徒弟都带坏了。”
对面那双幽邃微亮的血眸对视过来。
“师尊还在生气吗?”
江应鹤收回目光,低垂着视线,叹道:“我还生什么气?我就只有不记仇这一个优点了。”
“不是的。”
江应鹤抬起眼眸,觉得对方握住自己的手指的动作收紧了,连话语语速都快了一些。
“不是这样,师尊有很多优点长处。”
江应鹤觉得他这种奇奇怪怪的紧张感有点可爱,心情好了很多,继续问道:“还有什么,比如……长得好看?”
李还寒的话语突然顿住了。
磷火幽然,把那双鲜血般的眼眸照的发沉,江应鹤觉得他似乎是怔了一下,但短暂地又似乎没有。
光线之下,他墨发散落,衣衫单薄,肩膀上还披着对方的披风。双眉之下的眼眸宛若星辰,唇瓣很薄,轮廓柔和,却能从中看出一股很淡的冷意。而锁骨边缘,还隐隐映出一块被舔红的皮肉,像是白宣上落了一滴殷红的朱砂。
越是相貌看着冷的人,越有靡艳的特质。
那双血眸仓促地收回了目光。
随后,他听到了大徒弟低沉柔和的声音。
“……师尊长得,是很好看。”
明明这是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能把人说得陡然心跳——江应鹤觉得自己刚要心跳起来,就仿佛差了一截似的,被骤然掐断,上不上下不下的。他抬手压了压胸口,轻轻蹙起了眉。
“怎么了?”李还寒问道,“这里不舒服?”
他的手贴上了江应鹤的手背。
江应鹤抽回了手指,摇头道:“我没事……倒是你,若是你一直能是现在的样子,我也不必封印你的境界才可同行。心魔、执念,听起来,实在是很玄的东西。”
李还寒沉默片刻,道:“……我也想过很多办法。现下,正在尝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