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过奖了。”冷贯霄以茶代酒敬易守信。
“是方兄太过谦虚了。”易守信努力咬文嚼字,忍下痛苦的表情。
“姑娘,你的三斤白乾、五斤卤牛肉好了!”小二哥将打好的酒与包好的卤牛肉交到堂玄辰手中。
堂玄辰付上银两,然后接过来。
“姑娘,你听说了吗?”突地,小二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着堂玄辰说道。
“听说什么?”这小二哥为了拉拢交情,不是说东门哪家的媳妇儿偷汉子,就是说西门哪户人家养的母猪生了几十只小猪仔,全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而且这些话题全是她不感兴致的,但为了好喝的白乾与好吃的卤牛肉,她倒是可以佯装很感兴趣。
“你住在山里可能不晓得,听说近来有不少『唐门』的人在外头走动,你只身出门在外可得小心点,若遇上他们最好别与他们起冲突,不然可是会性命难保啊!不过我瞧以姑娘温柔的个性,应不至于和他们起冲突才是。呵呵呵!”小二哥怕她着了“唐门”人的道儿,出声提醒。虽然姓氏同音,但此非彼唐,天差地别,他可不想长年以来的好顾客,莫名其妙死于非命。
“是吗?”堂玄辰微微颔首,表示接收到小二哥给她的讯息了。
这“唐门”的人素来不爱与外人接触,近来竟出现频繁到连城内的寻常百姓都留意到了?莫非“唐门”的人在寻找什么特殊的毒物,想使他们“堂门”永不得翻身?
这可不行!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得马上赶回去向门主禀报商议对策才行!倘若“唐门”真发现什么玄奇的毒物,或许他们可以在“唐门”得手前,先行抢到手。
“可不是,外头实在很可怕,你千万得小心。”小二哥机灵地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二哥。我得趁着天色未暗前赶回山上去,先行一步了。”堂玄辰急着赶回去禀报外头所发生的事,因此说完话便转身离去。
冷贯霄与易守信发现她听见小二哥说的话后就脸色大变,他们猜想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是因为她认为“唐门”行事向来神秘低调,现下竟引起他人注意,非同小可,是以急着想回去要众人回复原有的神秘低调。
他们一见她离开,便不动声色地将银两放在桌上,立即起身尾随于后,打算在她回到“唐门”前先行拦下人来。
堂玄辰步履匆匆,一心一意只想快点赶回去。
冷贯霄与易守信跟着她出城,进入山区杳无人烟之处后,两人互望对方一眼,发现她所走的路径并非前往“唐门”的方向,莫非是已被她发现他们在跟踪她?
但冷贯霄随即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她的轻功平平,而且是一迳儿地埋头往前行,丝毫未有迟疑停顿,完全不像是已经发现他们的模样。除非,她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想引他们步入她所设下的陷阱!
不论她发现与否,冷贯霄都不会让她牵着鼻子走的。眼下正是拦下她,又不会波及到无辜路人的好时机,此时不拦,更待何时?他朝易守信使了个眼色,易守信马上意会,与他一块儿出击。
两人以高超的轻功无声无息地穿梭于树林间,悄然抄到堂玄辰之前,等待她自投罗网。
“可恶!他们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堂玄辰一路上不住嘀咕,苦思“唐门”弟子倾巢而出,所为何事?心下不住担心已拥有毒经的“唐门”,会再拥有能够横行天下的至毒宝物。
他们“堂门”已经窝囊地待在山中好几代,为了赢过“唐门”、争回一口气,几代优秀的先祖日以继夜地努力研究,落得的下场不是抑郁而终,就是死于非命,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令留下来的“堂门”弟子更觉前途黯淡。
“我们绝对不会再被你们踩在脚底下的!”身为“堂门”左护法的堂玄辰紧握双拳,对天起誓。
已到前头的冷贯霄一派闲适地倚着树干,仰望天际白云,慢条斯理地轻摇掌中扇子,身上散发出与生俱来的侠气,教人望而起了敬畏之心。
易守信则双手环胸,倚着左侧另一棵大树树干闭目养神。既然已遇上“唐门”弟子,且即将出手擒人,他便懒得再扮与他格格不入的书生了。
堂玄辰自弯道而上,发现前头出现两个人时,愣了下,因为这条羊肠小径除了偶尔路过的樵夫、猎户外,甚少有外人出现。在认出对方眼熟的书生打扮时,她及时忆起不久前于“桃花客栈”见过这两名书生,当时她没留心,现下她可没傻到以为他们会出现在此是巧合。
她停下步伐,瞪向两人,提着白乾与卤牛肉的双手已悄然警戒。
春风徐徐吹拂而过,牵起衣角,肃杀之气充斥在原地不动的三人之间。
“唐姑娘,又见面了。”冷贯霄收起展开的扇面,转头凝视堂玄辰,微微一笑,但笑容并未到达冰寒的眼瞳中。
易守信睁开眼,同样注视着堂玄辰。虽说两个大男人围攻一个小姑娘,传出去有损颜面,可为了皇甫朔身上难解的奇毒,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况且她出自于“唐门”,精于使毒,绝不容小觑,只消一个不留神,甭说是两个大男人了,就算是十来个、上百个,也得死在她手中。
“你们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堂玄辰冷着声问。这两个人究竟是谁?所为何来?她对江湖事完全不了解,别说依他们的外表、装扮认不出对方来,就算对方报上名号,她同样一无所知,之所以询问,无非是想让自己多沾点江湖气息,免得被人看轻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我们知道你是『唐门』的人就已足够。”冷贯霄懒得和她扯太多。皇甫朔身中剧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