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拒绝时他在和游暝谈恋爱,自然是不愿和他攀上亲缘关系。一个月后又分了手,游霁便想彻底离开游家。
天已经黑尽了。
阳台的灯光昏昏暗暗,游霁的影子斜长地延伸进游暝脚下。
安静了片刻,游暝掸了掸烟灰。
“你不会。”
不是猜测或质疑,是断然。
这样的口气让游霁有些窝火。
他转身,和游暝面朝一个方向,芦荟的方向,还是用那种认真到像通知的口吻:
“为什么不会,我现在还有什么要顾忌的么。”
“你没有。”游暝回答,“但你不会。”
游霁蹙起眉。
手指握紧,摩挲起指腹的茧。
芦荟饱满的叶子上,雨滴刮出一道道痕迹,摇摇欲坠。
游暝注视着侧身的游霁,锁骨到肩膀连接处的小窝盛着一汪浓稠的光源。
他突然把烟摁进烟灰缸里,站了起来:
“不过你若是真同意了爷爷的话,也挺好的。”
很诚恳的态度。
手松了,游霁轻笑了下。小幅度地仰起脖子,再看回他。
他张嘴想接话,这时有人敲了敲玻璃门,然后推开。
“大少爷,小……小霁,游董等你们吃饭了。”来人隐在阴影中,不过游霁通过声音和身影也能认出,是管家邵忠。
游霁嘴又闭上,离游暝远了一步。
游暝应了一声,往前踏了两步,再次踩进游霁的影子里。
邵忠离开。
游霁先是愣神了秒,后才迈腿,也向门口走。
他跨过玻璃门。
余光瞟见身后离自己很近的高大影子,突然俯下身,凑近了耳后。
肩膀被按住,锁骨上落下一只冰凉的手,泠冽的薄荷烟味道像条细丝勒住喉咙。
游霁停下,背肌绷紧。
雨滴从芦荟叶上落下来。
“可是游霁,你的事是你和爷爷做主的吗。”
口吻很轻,好像真的很疑惑。游霁肚子又痉挛了一下。
他不会回答,也不知道答案。
只想起他的名字是此刻念他名字的人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