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还是娘最疼我。”
侯夫人笑着点了下他额头:“嘴贫。”
葡萄水嫩多汁,一口下去,满嘴清甜,谢云槿一口气吃了半盘,感叹:“今年的葡萄似乎格外甜些,家里还有吗?我给殿下带一点去。”
说完,谢云槿反应过来,刚才的话完全是不经思考说出,仿佛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与梁煊分享,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谢云槿咬住嘴唇,知道梁煊对自己的心思,还做这些,会不会有些过界?
“知道你要带些给太子,给你单独留着一份呢。”侯夫人对谢云槿的话见怪不怪。
从谢云槿当上太子伴读起,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无数回了。
“娘,我做这些会不会有些逾矩?”谢云槿抠着盘子,问。
“也就殿下不介意,愿意迁就你。”
侯夫人没正面回答,却也给了他答案。
果然。
谢云槿心想,梁煊喜欢上自己,不会是因为他的态度吧?
但他一开始真的没有那种奇怪的心思啊——
就不能只当好朋友吗?
“对了,你生辰要到了,府里打算给你大办一场,你有想邀请的人吗?”
“怎么突然要大办?”
谢云槿从前生辰,都是府里小办一场,请几个相熟朋友聚一聚就完了。
“今时不同往日,你刚入朝堂,需要多与同僚接触。”
说到底,不过是身份变了,从前,谢云槿只是长宁侯世子,活在长宁侯阴影下,长宁侯不喜,侯夫人也不好提出为他大办,现在谢云槿得了正式授职,脱离长宁侯成为一个独立个体,办生辰宴也是为了告诉世人这一点。
另外,他们给谢云槿相看的人家,也能借此机会初步接触一下。
“承泽他们要请,还有子茗,办生辰宴的话,爹是不是也要回来?”谢云槿问。
“作为侯府主人,他肯定不能缺席。”
“娘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本也没指望你做什么,葡萄放不得了,你什么时候进宫,给太子带过去。”
谢云槿不想进宫。
但是不行。
他如今除了太子伴读的身份,还兼任太子詹事一职,每日都得去东宫报道。
先前不去,是因为他刚回来有几天假期,假期过去,谢云槿再想找借口不去已是不行。
躲的了一时,总不能躲一世。
况且,谢云槿也不想躲梁煊一辈子。
翌日一早,谢云槿带着侯夫人为他装好的葡萄去东宫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