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兰,你冷静点——”
沈如琢搂着妻子的肩膀,安抚着她。
沈夫人冷静不了,心在狂跳,身体在发抖,声音哽咽着:“希烈……阿琢……希烈、希烈怎么办啊?”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看着最爱的儿子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真的太煎熬了。
这些天,她的眼泪都快哭干了。
前半辈子多是欢声笑语、顺心如意,就没哭过,敢情都在这一遭等着呢。
沈如琢是个男人,都要被妻子哭出眼泪了。
病房里的氛围更加凝重了。
周惠然有些受不了,就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就遇到了二哥周惠风。
周惠风从政,是海市的一把手,但穿着简朴,还是老旧的中山装,看着老气横秋的。
但四十多岁的人,保养的很好,皮肤白净,眼眸明亮有神,面相温和,就是那种温文儒雅的大叔。
“二哥也来了。”
周惠然上前打招呼。
周惠风点了头,问道:“希烈怎么样了?”
周惠然说:“还睡着。都睡三天了。”
周惠风听得眉头紧皱,觉得这情况不太乐观。
他没再问什么,直奔了病房。
“惠风!”
沈夫人看到二弟,就走过去,搂着他大哭:“希烈,我的希烈还没醒,都睡好几天了,可怎么办啊?”
她在家里排行老大,跟二弟周惠风年岁相差不大,感情很好。
周惠风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大姐,别哭,你还记得爸曾找万佛寺的大师给希烈看过相吗?那大师说,希烈是大富大贵、平安顺遂的命。”
这看相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沈希烈刚发现这怪病,老人家担心外孙,就找大师给他看了相。
沈夫人自然记得清楚,但看相算命这事儿,到底是玄学,顶多是个心理安慰。
就像现在,她只想儿子尽快醒来。
周惠风安慰过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平安符,轻轻放在沈希烈的枕头下。
他放好之后,轻声介绍:“这是我去大师那里求的平安符。放心,希烈是个好命的,很快就会醒来的。”
周惠兰含泪点头,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
周惠然看着,作为一个医生,还挺排斥这些装神弄鬼的,就说:“那希烈要是醒了,可还得去还愿呢。”
沈夫人听了,立刻说:“只要希烈醒来,我定去寺里捐钱捐物,再给佛祖塑个金身。”
周惠然:“……”
哎,魔怔了。
她瞧着外甥,心道:孩子,你可快点醒吧!再不醒来,你妈得疯了!
一转眼到了晚上。
沈希烈或许是睡足了,或许是枕头下的平安符真的起到了作用,当天晚上九点,他就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