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围观的人?
他目光掠过姜沅沅,对裴权稍稍点了下头,丢下一句:“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
随后,就关上了门。
裴权第一个走人。
林风致看着紧闭的门,犹豫了一会,也回房间去了。
裴渡就看着姜沅沅,大有她不在,自己也不走的意思。
姜沅沅迎着裴渡的目光,满脑子是沈希烈少了片指甲的手:“裴渡,少爷的手……”
真的伤得很严重。
她似乎每次离开他,他都要受伤。
她很自责,觉得自己没照顾好他。
裴渡知道她在自责,安抚道:“不关你的事。他是个成年人,应该学会自我保护。你没听沈夫人说,他的手受伤了,却还在弹琴,所以,伤成什么样子,那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话是这么说,但她隐隐觉得就是她的原因。
少爷刚刚还那么对她。
那表情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可他要说什么呢?
房间里
沈希烈说的很简单。
他在关上门后,直接往床上一躺,然后告诉母亲,他要睡觉,保持安静。
沈夫人自然安静不了,拉着他的手,要看他的伤。
沈希烈不让,甩开她的手,告诉她:“妈,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来来去去就这一句话。
他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就是这样,无数次重复,偏执的很。
沈夫人拿这样的他没办法,就妥协了:“好。你睡。妈陪着你。”
她坐在床侧,为他盖好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像小时候一样哄他睡觉。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
“希烈,希烈?”
她感觉他呼吸均匀,像是睡熟了,就轻轻叫了两声他的名字。
沈希烈没睡熟,轻轻哼了声:“嗯?”
她看了,便不喊了,轻声说着:“没事。睡吧。乖乖。睡吧。”
就这么又等了半个小时,等他彻底睡熟了,才敢掀开被子,去看他的手。
当创可贴一点点脱落——
她看到伤,捂住嘴,忍住了惊叫——真的没了一整片的指甲。血肉凝结着,隐隐往外渗着血。
她单是看着,都觉得疼死了——怎么就伤成这样?他竟然还忍到现在!
怎么办?
怎么办?
要找医生的吧?
她脑子乱了一会,轻轻放下他的手,缓缓走了出去。
外面
医生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