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叩泊立马指他,“你这破小孩儿在阴阳怪气些什么呢?”
“你到底是不是诓我的?!”
“你觉得是就是。”
“嘿,你什么意思?”
柯煜叹气,用胳膊肘推开他脸继续走,一转眼却停住了脚步。
目光放得有些深邃有些远。
程叩泊挨在他肩头问,“你瞅什么呢?”
柯煜啧了一声:“我怎么觉着,”
“觉着什么?”
“我看到我女朋友了呢。”
“嚯,妹妹在哪儿呢?”程叩泊眯着眼睛朝着灯球下找人。
酒吧的暗寂灯光下,每个人都是团团独立的发光体,谁也辨不出谁。
有一个角落却特别吸睛,有个白人小哥穿着发光阴茎的充气玩偶服,被人围成一圈在散着什么东西。
以这个人为焦点,旁边还侧站着一水母散光兔子裙的女孩儿,肩头锁骨被打了高光粉,细瘦白皙,颈间两根皮质拉扣小choker,打扮得极其惹眼。
还真有点像林喜朝。
程叩泊仔细地认了认,侧脸确实是像的。
他也算是见过林喜朝挺多回了,对她那张乖脸记忆深刻。
但柯煜每每带上她时,都是一副学生气十足的模样,没见过她穿得太别类。
程叩泊收回视线,瞥向沉默着睨看那块的柯煜——脸有些臭的柯煜。
他越瞧越乐,夸张道,“绝呐,妹妹不会背着你出来玩吧?”
“不会吧不会吧?!”
“她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程叩泊又看过去,直到远处那姑娘转过脸,大眼小脸,正笑嘻嘻地接过她朋友递的一杯酒,不是林喜朝还有谁?
“天呐——真是啊!”
他扯着唇不断地往上添油加醋,比着那块竖了竖拇指,“妹妹今天真的辣。”
旁边人一直默不作声。
但以他的了解,这人已经在憋着火。
程叩泊拍了下他的肩,心里爽了,从桌上抖出根烟摇头晃脑地走开。
柯煜是真挺来气的。
他是靠什么认出她的,是她耳垂上还挂着和自己情侣款的耳坠,这牌子小众又是定制,他的是个耳骨夹,取下来可以直接戴上她的耳朵,两人共用,极有辨识度。
柯煜默不作声地打量了林喜朝半天,朝那块走。
……
林喜朝为了这趴还提前弄了一个发型。
冬天来了,她头发越来越长,打理起来极不方便,就被室友们撺掇去剪了一个公主切水母头。
那天宿舍里讨论去派对的着装和造型,林喜朝摸着自己的头发,说那我就cos一个水母吧。
呸呸:“啥玩意儿?”
她还就真买了一个水母发光兔子裙,裙摆下有隐灯,开启时,亮得都不用在宿舍开大灯。
女孩子们用心打扮自己,互相化妆搞造型,一个赛一个的精致。
林喜朝穿出来的时候还觉得很不好意思,结果万圣节人人独特,在来的地铁上,走在这片儿的大街上,比她夸张的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