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还想让人把昂哥儿也接过来,唉……”
陪着顾氏饭后闲话了一阵,又陪着老人家在外头走了一小会消食,直到把人安置着躺下了,张越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屋子,他就看到赫然只有小五,不禁有些迷惑。毕竟,如今她已经算是他的小姨子,平日也不再住在张家,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杜家?
“小五,你姐姐呢?”
“姐夫,你可是回了!”
今天第三次听到这么一话,张越忍不住想要苦笑,但看见小五一下子蹦起来,还四下里张望,他便觉得事情不对头。小丫头向来是阳光灿烂的性子,纵使有话说也不至于避着别人。果然,在确定了屋子里并没有外人之后,她方才把张越拉到炕上按着坐下,这才低声说:“姐姐如今有了静官,以后还要照顾菁儿,整天够忙了,所以我也不敢告诉她……其实我不是有意偷听,两次都是巧合……”
她越是这么吞吐吐,张越就越是觉得心里紧,当下连忙打断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前几天夏原吉夏尚书见过爹爹,因为我听娘的吩咐正好送东西过去,所以听到只言片语,似乎是在讨论什么国库拨粮饷的事……”小五自个搬了一张小杌子在张越对面坐下,这才仰着脸说,“这些事情我又不明白,所以也没去理会,谁知道昨日傍晚那位杨学士也来见爹爹,我正好从冯大夫那儿回来,恰逢爹爹送客到门口,就听到杨学士对爹爹说,皇上讨厌朋党,他身为阁臣得更谨慎些。结果人一走,爹爹和我一起进去的时候,就对我说人哪怕不能铁骨铮铮,但至少也应该问心无愧。”
说这里,她微微停了一停,随即心虚地看了张越一眼:“我只是觉得爹冲我说那话的口气斩钉截铁,仿佛是嘱咐,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听着怪碜人的。姐夫,爹是不是认为我那天偷听了他和夏大人的话?”
“岳父哪有那么多?”张越哂然一笑,:即便问道,“是哪位杨学士?”
“嗯?就是和爹爹交好的杨士杨阁老。”
得知是杨士奇,张越不禁若有所思地蹙紧了眉头。杨士奇一向以沉稳中庸著称,既然有这样的提醒,无是得到了什么风声。只不过,杜分明是受命和夏原吉一齐整顿钞关重新厘定商税,有些往来也算正常,再说了,他那老岳父要是朋党,天下便全都是朋党之人了。
只是这事情还是先留心一些吧……这一年实在是诡异得很,朝中事情没完没了,千万别家里事情也没完没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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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暴雨如注,天子雷霆
朱门风流第四百三十六章暴雨如注。天子雷霆
因三大殿灾。如今的早朝皆御奉天门。遇雨雪百官。这一日恰是大雨倾盆。官在雨中好易捱完了早朝。不免都是急急忙忙回衙门换衣裳。所幸六部衙门的薪供给向来仅次于五军都督府。都是头一份。因此这兵部衙门的好几个暖炉旁都挂满了湿透的衣服。
好些官员都只是这一一身能见人的门面衣服。起初还担心换上破衣烂衫被人病。结果等到尚书方宾被宣召去了乾清宫。在衙门里头走动的官员也就不管不顾了起来。竟大多换上了家常打补丁的旧衣。一个赛一个的闲适自在。那一个个头戴乌纱帽身穿补丁衣的人往来于各间屋子中。整个衙门中仿佛上演起了一出大明兵部版更衣记。
都知道大明官员精穷。但平日穿着鲜亮官服的时候看什么。这会儿面对补丁大军。张顿时大觉吃不消。索性把跑腿的事情全都笑嘻嘻的推给了万世节。不单单是他。同样家境富裕的崔之也不愿意穿着
直到外头鹤立鸡群。此时也当起了缩头乌龟。
“要是皇上这会儿来。恐怕看到这满院子的人会吓一跳。”
听到崔范之这话。张越惟有苦笑。厚待官员是唐宋两代的做法。所以那两朝只要出仕为官。这吃穿住行少都是不用愁了。虽说一做官就能让子孙代代享福有些太过了。但大明朝的官员实在是忒惨了一点。就那么一丁点。拿到手的还要被色克扣。要知道。这会儿外头至少有十几个官员穿着补丁的衣服最离谱的一个甚至是前胸后背六七个补丁!于是。他只的无可奈何的伏案低头。继续开始处理这些天再次堆积如山的公事。
“总算是回来”
也不知了久。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嚷嚷
张越抬头一
。却见是万世节回来了。只见他随手把那把**的伞丢在了一边。随即踢掉了湿透的鞋子。扒下袜子到柜子那边去取了一双新鞋换上。然后才回转身走了过。
“我还以为咱们兵已够穷了谁知道户部衙
那边比咱们这儿更可怕。从上到下就难能找到几个好衣服的人。就连夏尚书也是一袭布衣被宣召入宫了。好嘛。等跑到后都督府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色罗
缎。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的下!那帮勋贵都督们看着我就好像是看猴子似的真是丧气”
这话虽说是牢骚。但听着却着实凄…了一点。因此屋子里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同时叹了一口气就不再作声了。要说如今这六部衙门比起南京那残破的一排屋已经是好多。至少下雨天会漏雨。内中家具也都是房子造好了之后重新置换过的。单单这笔开销就让户部尚书夏原吉愁白了头发。官员们的能按时发就不错了谁还能指望公务员涨工资?
暴雨如注的天气里。乾清宫中讨论的也正是一个钱字。由于吏部尚书义分巡应天府。工部尚书不预军国大事。因此这会儿被召来的便是户部尚书夏原吉部尚书吕震刑部尚书吴中兵部尚书方宾。朱棣并没有对这几个心臣子多罗嗦。直截了当发了话。
“阿鲁台最是狡猾。次看似是跑了其实必定是另有所图。如今已经入秋。朕罢卫所征兵不是因为断定阿鲁台不敢来。而是因为冬天出不利。你们都是大臣。就在这里商量一下如何兵如何筹饷何日进发。等有了结果到东暖阁报。”
把四个尚书全都撂在了正殿。棣便出了侧门从穿廊到阁时。看见杜桢上前行礼。便漫不经心的点头示意其起身。随即又对身旁的海寿吩咐道:“去兵部衙门宣召张越。就说朕有要事问他。”
打发走了海寿。朱棣方才来到正的花梨木雕蟠龙太师椅上坐下。又对杜桢问道:“杨士奇是朕用留守的了杨荣金幼孜则是跟着数次北巡北征只有你是新进。你是愿意留守。还是跟着朕去大漠上头见识见识?”
“臣虽说昔日游学天下但蒙元的的盘却尚未去。所以有生年。臣倒是想跟着皇上大漠上看看蒙元退出中原之后。北部边患就不曾断过。其实不单单是我朝。汉匈奴。魏晋时分了南朝北朝。隋唐时突厥回更是屡寇中原。到了宋朝则先有契丹。后有西夏女真蒙古……彼之部族更替。就犹如中原朝代更迭。一直都是中原卧榻之侧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