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来不怕杀人,这回要真的是继续闹下去,这得掉多少颗脑袋?
“所以,我有一件事想拜托宁姑姑。”
见朱宁露出了注意的表情,朱瞻基便解释道:“父亲和母亲如今既然都在京师,皇爷爷那儿自然能稍稍加以劝谏,但皇爷爷性急如火,此次风波闹得这样大,他未必忍得住。这件事要解决与其说是看他,还不如说得看那些官员。指望那些言官收回自己所说的话不可能,所以受弹劾的大臣方才是关键。我听说前几日在乾清宫张越打消了皇上治罪所有上书的打算,这就做得很好。虽说言官未必领他的情,但父亲和母亲都赞过他识大体。你待会最好借口探望杜宜人的机会去见一见张越,让他明日质辩的时候设法转
U一下。”
闻听此言,朱宁方才松了一口气,遂满口答应了下来。起身正要走,朱瞻基却忽然又开口叫住了她:“宁姑姑,我知道你在挑拣仪宾上头仍在犹豫。虽说我这个晚辈不该多言,但我想说,周王逗留京师的时间不可能太长,否则必定有臣子弹劾。我知道你要的是那种既没有勋贵子弟纨绔,也没有寒门士子野心的仪宾,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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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戏谑,扪心
朱门风流第四百二十章戏谑。扪心
于三大殿被焚以下诏求直言等等事件。即便日子并无急务。但张越这几天不是很晚回家就是干脆不回来。兵部四个郎中。只有他一个新人。他几乎都有五年以上的资历。而很多员外郎主事等等都是方宾亲自在廷推上争取来的人选。于是。当这个从永乐七年就开始担任兵部尚书的顶头上司笑着吩咐他多担些职责时。他自然不好推托。
然而。今天礼部主事萧仪被处死之后。方宾却忽然笑容可掬的对他说这几天值夜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虽说奇怪于这位尚书再一次改变态度。但他这几天实在是被种种事情折腾的惨了。因此实在懒的去猜测背后有什么勾当。一散衙就径直回了家。
因张越已经连续五六天没回来吃饭。这天难的早回来。自然是引来一群长辈嘘寒问暖。连张超张起对着他很是关切了一番。这当口就能看出文武之间的差别了。和文官们中间酝酿的那一场惊人风暴相比。武官要做的也就是管好兵员。其的什么都不用心。用过晚饭。张越陪着祖母顾氏说了一会话。旋即就在老太太的驱赶下乐呵呵的回房去了。
杜如今已经不上北院大上房和其他人一同用饭。一应伙食都是这西院厨房另做。这会儿厨房送来了一糕。张越见杜吃的香甜。手拈起一块尝了一口。结果酸的眉毛眼睛挤成了一团。旁边的秋痕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爷这是太太专门为少奶奶备的酸枣糕。可不是给您吃的。”
见张越笑吟吟的也着恼又接了琥珀手中的茶了过来。杜便斜了他一眼。她还没来及开口。便看到张越双手撑着炕桌。认认真真的说出了一话。
“再过个把月孩就要生了。大名恐怕有的是人着抢着要起。恐怕不到我。所以小名我已经想好了。倘若是男孩就叫静官;倘若是女孩。就叫三三。看如何?”
“哪有男孩子叫静的再。这三三又是什么意思?”“就因是男孩子。小时候难免爱淘气。叫静官说不定能收一收他的性子。至于这三三的意义就更大了。我爹在家里行三我和菁儿在孙辈的兄弟姐妹里头也都是行三。无你这孩子是男是女。恰也是家里第四代的第三个孩子。三三岂不是好听又好记?”
万没想张越一本正经竟是寻出了这么一个理由杜愣了一愣方才露出了没好气的表情。心里却觉的很是烫贴。将那茶捧着暖手。见张越只盯着自己瞧她只能无可奈的说:“只要能说服一干长辈。我随你就是。好了还有一个月呢。被你一说我这紧张劲又上来了…今儿个郡主来过了是给皇太孙捎信来的。”
张越原本还想一番瞧瞧杜脸红的表情。此时不防她轻轻巧巧岔开了话题。待要再打趣。却被皇太孙这三个字给打了回来。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连忙问了个仔细。待明白事情原委就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头。轻轻用右手中指敲炕桌。
“不愧是皇上爱重的皇太孙。一语中的。就连阁和六部大臣也没看这么清楚。皇上气头之上。若是那些被弹的大臣一味火上浇油。到最后确实会酿成没法收拾的局面。只不过。便是我站出来承担海禁一事上的责任。可我毕竟不是当初密议迁都事的官员。这责任我却是承担不下来。皇太孙向来稳重不知道那一边又会挑上谁。话说回来。这好意真真是甘霖。否则明日便要完全靠临机应变了。”
虽说杜约猜到朱瞻基此举的深意。但这乃是真正的大事。她无意用自己的猜测来扰乱张越的判断。此时。见张越着说着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她心里也颇为高兴。须。外头有人找。却是孙氏把琥珀和秋痕叫了过去。;子里便只剩下了她和张越两个人。
“今天二太太过来了一次。是来探听消息的。”由于对东方氏并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对方极其称呼之类的礼数。因此杜干脆当面背后都这么称呼着。张越皱眉。她就解释道。“听口气。大约是二伯父哪天酒醉之后吐露了风声。所以她知道二伯父想去交趾。于是有些慌神。丰城侯病真有那么严重。一定要换将?”
张越知道李彬在交趾虽说没能完全剿灭黎利等叛党。但至少还算是连战连捷把黎利撵的无处容身。可就是因为如此。对于没能抓到这么一个最最危险的人物。他中不惜。毕竟。只看智伯陈智在李彬病重之后一味收缩军队不做进攻。就知道这更不是大将之才。
“就是因为丰城侯病重。所以老那
是愿意交出黎利。之后就立刻反。主将病重。轻易调动。于是白白错失了最好的良机。依我看来。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派英国公去。但皇上必定认为杀鸡不用牛刀。毕竟。黎利不同于当初陈季扩叔侄。没有号令土人的名分。可。他屡剿不灭。一日不杀交趾不定。所以一定的熟悉势的人去。若是二伯母再来探你的口风。你装不知道就是。”
“问题是不止二太太。还有你大和二哥。他们都有往交趾立功的心思。”
这一次。张越却都不想就摇了摇头:“这一次不同于当初海上捕倭。皇上兴许会派二伯父去。但其他若是再去那就是添乱了。张家人一个个都上交趾那的方。这无疑是送人把柄。你若是1着的时候。对大嫂暗示一下就好。至于二嫂……就算了。和她说她指不定还的怀疑你另有用心。”
夫妻俩又聊了一阵。琥珀和秋痕就回来了。见杜倦意上来。张越便吩咐两人先安置了她。到看见帐子放下。他方才起灯笼转身往外走去。这都是杜怀孕这些日子的老规矩了。知道张越此刻必定是去书房看书。秋痕连忙抓了一件薄披硬是塞在了他的手中。
“虽说已经是四月中了。可夜晚毕竟。少爷带着披风。预备着回来的时候冷。”
张越无可奈何接过了。旋即便吩咐两人回房。他提着灯笼出了院门。刚走过隔壁的院子。却有早就等在这里的一个头叫住了他。知是母亲有事找他。禁有些讶。但仍是跟着进去。待到了正屋发现只有孙氏一个。他便左右张望了一下。
“别看了。菁儿去觉了。我只你说几句话。待会你尽管去做你的正事。”
孙氏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独子。好一会儿方才轻轻叹了一声:“想当初你爹娶我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两个通房。所以我嫁过来之后很是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