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来,嘱咐小厨房多准备几个他爱吃的菜。今儿个入宫面圣,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境况,正好压一压。”
晌午时分,张越方才回到家里。他出门的时候带了四个随从,回来的时候随从变成了三个,但身后却跟了一辆大车。西角门的两个门房早就得了消息,这时候连忙上来帮着搬东西。十匹遍地金缎子都搬下了车,跟车的两个小太监自是准备回转,这时候,管家高泉亲自带着人出来,一人打了一个上等的赏封,两个小太监顿时喜上眉梢,遂千恩万谢地去了。
“高管家实在是太仔细了。”
听到这一声,高泉连忙转过身去,见张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连忙垂手陪笑道:“毕竟是宫里头的人,总不能让人空手回去。老太太吩咐了,这遍地金缎子暂时不要收到公中的库房,先送到她那边的屋子里收着,少爷这回成婚裁衣裳正好用得上,我已经打人送进去了。说起来三少爷这回还真是得了大体面,满北京城可是头一份呢!”
问题是受的惊吓那也是头一份!
张越心底苦笑了一声,正打算往内院去的时候,一个管事忙出口提醒道:“三少爷,老太太刚刚吩咐了,说是您回来之后先请去北院一趟,大约是预备留饭。”
听到这口信,低头瞅瞅自己那身被汗浸透的衣裳,张越只得打消了回房先换衣裳的打算,进了西角门就顺着甬道往二门行去。他前脚刚走,后脚这几个刚刚出来忙活的管事就彼此议论了起来,有的说三少爷这回因祸得福,有的说皇帝毕竟还是看重英国公爱屋及乌,还有人说皇帝终究是体恤张家数代忠良,最后还是旁边的高泉非没好气地插了一句话。
“张家人多了,英国公更有嫡亲的弟弟和侄儿,若不是三少爷事情办得好,奏对时又合皇上心意,怎么也不至于越过那么多公侯伯文武大臣!别罗嗦了,这回三少爷的婚事大约算是定了,回头有无数事情要忙,还不赶紧各自干各自的活?”
一踏入北院,张越就听到小丫头的通传声,连忙紧赶几步上台阶进了屋子。他前头就已经是通身大汗,外头还算有风,但这屋子里却更感闷热,那身湿透的衣服完全贴在了身上,油腻腻的异常难受。只是今天这事情异常要紧,他只能打起精神一件件对顾氏仔细分说。
“成了就好!”听完张越的话,顾氏长长舒了一口气,见他额头上全都是细密的汗珠,那纱衫隐隐约约也能看出水痕,不禁笑着把手中帕子递了过去,“就是比你年纪大一倍的人见了皇上也常常两股打战,难为你应对周全,不但办成了事情,还得了赏赐回来。我原是要留着你用午饭的,看你这一身汗,先回去沐浴换衣裳,我打人把午饭装盒送过去。”
张越也觉得这样陪坐着反而不恭,连忙笑着应了,遂起身预备告退。才到门口时,他却听到身后传来顾氏的声音,连忙又转过身去。
“差点忘了,先前我已经让人捎信去南京,你爹官职在身没法回来,你娘却肯定会回来帮忙操办。若是成亲,西院那边就太小了。我这院子西头有一个小跨院,离着西院也才几步路,让人修整布置一下,就作为你的新房。刚刚我已经吩咐过了灵犀她们三个,让她们再挑几个稳妥的小丫头和粗使婆子使唤,你若是有什么看中的人吩咐她们就好。”
晚上和人讨论昨晚上的那一章,嘿嘿,很得意。虽说朱棣这个皇帝有各种各样的缺点,说是屠夫也不为过,但写起他来的感觉很顺手很过瘾……昨天检视了一下我从最初到现在整理的这本书的资料,累计十二个文件夹,官员、地理、服饰、官制、社会风情、科举、建筑、黄册…这么多书写下来,也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_^
求推荐票,月票留在月底二十八号给我好不,那时候正好双倍,打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准翁婿的再见
朱门风流第二百八十九章准翁婿的再见
管永乐朝的锦衣卫不曾办过诸如洪武朝胡惟庸案和蓝样惊天动地的大案子。但由于出了一个横行不法飞扬跋扈的纪纲。因此在朝廷民间的名气很是不小。与此相比。说刑部和大理寺才是真正管刑名的地方。可大臣有罪动辄下锦衣卫狱已经是人们习以为常的惯例。下狱的人从文武官到内侍太监无所不包。能囫囵出来的却少之又少。
杜桢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这么快出来。站在大太阳底下的时候还忍不住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虽说诏狱并非暗无天日的地牢。但光线自然算不的好。即便看守他的狱卒一向有求必应。甚至无求也应。这烛油灯更是尽着他使用。但他能活动的毕竟只有那方寸之地。想想自己隔壁那位读书不已经坐了五年大牢的杨溥。他不禁觉的有些虚幻。
“先生!”
听到这一声。杜桢却没有去瞧那声音的来处。而是朝自己的脚下望了一眼。发现赫然是站在人家锦衣卫门的大门口。他顿时微微一笑。随即就施施然下了台阶。直到这时候。方才抬眼瞧了瞧刚刚出声叫唤的人。又瞅了瞅等在那里的马车。
他这辈子就只收了一个学生。又不曾担任过学官。会这么叫他的人。全天下只有一个。
身在狱中。纵使那些锦衣卫校尉很有些优待。但有一件事却是没法优待的。那就是不通迅息。无论家事还是国事杜桢都是一抹黑。此时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张越。见他穿着一件莲青色丝袍。脚底下是一双黑色福字。收拾的精神整齐。不禁颔首一笑。
“上车吧。有什么事回家之后再说。”
北京四处都在大兴土木。拓出了无数巷子和胡同。大多数都还没来及名。因此不少百姓少不的给这些大街小巷起了各式各样的浑名。这锦衣卫乃是凶名赫赫的地方。门前的大街民众们就称作是锦衣街。由于成日里都有囚犯送进来。或者有人直接从这儿拉到刑场。因此这个凶地很多人都绕道走。纵使必定要经过儿。也往往低头疾步。唯恐给里头人盯上。此时。看到有大活人从里给放出来。门外还有人迎接。却有不少路人好奇地投来了目光。
那些路人的打量张越可以不在乎。然而。看到杜桢就这么径直上了马车。他却不禁呆了一呆。虽说脱出
圄不至于非的要泪流满面感慨万千。但他那位老师的表现未免淡定的有些过头了。瞧着仿佛不像是出大牢。而是从什么酒楼饭庄酒足饭饱了出来预备回家。尽管心头实在觉的不可思议。他回过神之后仍是跟着杜桢一撩袍角猫腰上了车。吩咐车夫直奔杜府。
张越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只觉的有千言万语。这会儿和杜桢同坐在车上。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问杜在狱中境况如何?是分说如今外头情形?还是告诉这位老师两家如今已经在谈婚论嫁?思来想去。他这边厢还没想好如何开口。那边厢杜桢却率先发话了。
“青州那边情形如何?”
任凭张越怎么想。也料不到杜桢一开口不问家人不问其他。竟是直截了当问这个。略一思忖。他便选择一五一十如实道来。横竖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他说到自己派去监斩那四百余白莲教教匪时。杜桢脸上纹丝不动;当他说到四百多颗人头落地。自己恶名远扬的时候。杜桢仍不为所动;直到他提起自己在回程路上遇袭。这才看到杜桢眉头一挑。
“居然连火铳也用上了!”
说了这么一大通只的到这一句感慨。张越顿时为之气结。旋即就不甘心地问道:“先生怎的不问问家中师母和师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