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自己又如何!?”耿明机厉声,“我这一生本可以平安顺遂平平安安,本可以与一家血亲安然到老!都是因为这些畜生!他们欠我的,本来就是欠我的!!”
“是他杀了你全家吗!?”
“不是他又如何!?他与那畜生有何不同!?”
“他是你弟子!”
“我从未将他视作弟子!!”
这话一落,钟隐月喉头一哽,再没有回骂了。
他无话可说。
两人互相大骂半晌,此时又骤然双双沉默。
钟隐月喘了几口粗气,死瞪着耿明机。嘴上虽消停了,可他心中怒气难消,眼睛里的怒火还是在无声地嘶吼。
不过刚刚那句又实在伤人,钟隐月低低眼帘,敛了怒气,回过头,忧心地看向沈怅雪。
与他不同,沈怅雪面目平静,好似压根没听到刚刚耿明机那句否认他曾是自己弟子的话。
钟隐月看过来,他还置之一笑。
钟隐月心中甚是心疼。
他早知道。
沈怅雪早就知道了,耿明机从不将他视作弟子,所以已经不会伤心。又或者,早有许多其他的事伤透了他,他已经不会在此处再有任何波澜。
钟隐月深吸了一口气。
他直起身,再次望向耿明机:“我听着,乾曜师兄是不打算解开这道炉鼎之术了,那就别怪我将此事上报了。()”
再骂下去也解决不了,耿明机就是个脑子有病的下三滥,不如曝光出来,请门中诸位都参与进来。
说罢,钟隐月转身往外走。
耿明机突然又笑了出来:“你要上报去哪儿L??[()]?『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钟隐月停在原地。
“你以为掌门会信你?”耿明机道,“玉鸾,这只兔子现在是在你的名下。”
钟隐月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侧过身来。
耿明机也直起身来,笑着望他。
“谁能证明,这炉鼎之法不是你上的?”
钟隐月脑子里嗡的一声,霎时全明白了。
炉鼎之术与命锁一样,只有起术者才能解开,所以钟隐月才不得不前来,要求他解开法术。
给弟子上了这等把人当一盘肉菜一样的邪术,一旦被上报,自然身败名裂,不被当场诛灭都是好的了——可,沈怅雪现在在钟隐月名下。
耿明机完全可以反咬一口,就说是钟隐月在将人收入名下后,为了将这等糟烂事栽赃给耿明机,才亲自下的炉鼎之术。
钟隐月脸色发白,一看便是立即就把所有事都想明白了。
耿明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那般刺耳。
“你真以为你能与我争抢什么不成!”他大笑,“我告诉你,玉鸾!他的金丹是我的!你也得被我踩着!你还想踩我一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好像要疯了,笑得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