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跪了,我头疼着呢,你赶紧走吧。”
钟隐月头疼得要死,只想赶紧回床上躺着去。
温寒匆匆行完礼,不敢多叨扰他,麻利地就走了,临走前还顺便问了他打算闭门几日。
钟隐月知道他是要打听好了回去告诉那些小孩,这几日闲着没事就不要来找了。
宿醉也不是什么大事,钟隐月随口说了句三日,就把他赶走了。
赶走了人,钟隐月立马又回到里屋躺下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外头的宫门又被打开了。
沈怅雪这次又端着醒酒茶来了。
见到钟隐月又
躺了回来,他把醒酒茶放在桌子上,走了过来,又把他拉到自己腿上,伸手给他按头。
沈怅雪随口问他:“师尊,与温师弟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那些破事。”钟隐月闭着眼,声音恹恹地,“白忍冬……我真是错看他了。”
沈怅雪没说话。
一提到白忍冬,他就眼帘低垂,沉默不语。
半晌,他又开口说:“也是我先抱有希望,还让师尊好生教导他了。只是后来夜长梦多,梦越做越怕,才忍不住下了手,如今还让师尊将他赶走……也是太为难师尊了,是我不是。”
“跟你没关系。”钟隐月说,“他本来就心术不正……怎么教都是没用的。你向来心软,我知道的……这次也是多亏你多了一手,将他给了乾曜一时半刻的,他藏着掖着的东西才都被他自己抖搂出来,也省的我识人不清,更省的日后会生更大的事端了。”
“早点看清,早点下定决心送出去,以后也不会有更多麻烦,这是好事。”钟隐月叹着气,“只是……还是得筹划一下。”
“为何?”
“那三个还是向着他。他说是你在秘境里做了手脚,其他三个便心里都存着疑,想让我查清楚。”钟隐月说,“得想个办法……又能把这事儿解释明白,又能让他们三个也看清他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说着,钟隐月笑出了声,“说来也是好笑,他还挺有心机的。他定然已经知道你是灵修了,但是不主动说清,反倒装着糊涂装着无辜来向我禀报,让我来查清,省得当这个出头鸟……混小子。”
沈怅雪跟着轻笑起来,笑声之中也颇为无可奈何。
“白师弟,便是那样的。”沈怅雪说,“真是麻烦师尊了。”
“不碍事。”
“这几日,师尊就先好好歇歇吧。”沈怅雪说,“昨日宿醉,师尊定然是不舒服了。虽说秘境刚过,许多事都还待查明,但掌门还要去秘境之处查探,想来也得费些时日了,师尊歇一歇也不碍事。”
“嗯。”钟隐月应着。
“师尊。”
“嗯?”
“刚刚,”沈怅雪说,“温师弟来之前,我的话才说到一半。”
他声音还挺委屈。
方才的回忆骤然涌上心头,闭目养神的钟隐月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蓦然睁大双眼,一下子对上了沈怅雪委屈巴巴的一双眼睛。
“师尊,”沈怅雪低着头,捧着他的脸,和他对视,“师尊……当真对我,心无所想吗?”
这一瞬间,钟隐月猛然懂了他的意思。
他缓缓从沈怅雪身上坐起来,怔怔地,又难以置信地望向沈怅雪:“什么?”
沈怅雪望向他的眼睛里满是眷恋,以及一些失落与不满。
“师尊,怎么总是不明白呢。”
沈怅雪朝他倾身过来,也凑近过来。他的衣物在床上摩擦几下,发出了些在此时此刻颇为暧昧的动静。
钟隐月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沈怅雪朝他靠近,最后几乎没了距离。
沈怅雪极近地望着他的眼睛,轻轻拽着他的衣角,声音都放低了许多:“我……想被师尊为难,想被师尊要求……想要师尊一直看着我,想要师尊只看着我……想要我对师尊来说是最特别的,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