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銮仪卫的选拔,功夫倒是其次,主要看脸(不是)。”
曹寅摸了摸鼻子,很是笃定的说道:“你阿玛在骂我。”
胤祐:“???”
容若指尖接了片雪花,轻轻一捻就化成了水:“恃宠而骄。”
曹寅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成哥儿,你这是嫉妒。”
容若嗤之以鼻:“我嫉妒你什么?”
曹寅身体后仰,屁股在栏杆上保持微妙的平衡:“嫉妒我风流潇洒,器宇不凡。”
容若这次是真被他逗笑了:"滚吧!"
胤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看向曹寅:“我阿玛超凶的,他要是打你,我就替你求情。”
曹寅一把将他拎起来,搁在自己腿上:“他要打便让他打,不需要你求情。”
院子里起了点风,吹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的往下落。
曹寅抱着人转了个身,面向回廊里面坐着,用自己的身体为怀里的小家伙挡去风雪,低头问他:“还冷不冷?”
胤祐摇头:“不冷。”
容若倚着柱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脸:“七阿哥,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小家伙听到玩游戏就来了兴趣,搓搓手跃跃欲试:“玩什么?”
容若笑了笑:“飞花令。”
“飞……花令?”
“以雪为令,只要说出带‘雪’字的诗词曲便可。”
“我先来,我先来!”胤祐先从自己最熟悉的《诗经》中挑了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容若自然也以《诗经》回他:“雨雪瀌瀌,见晛曰消。莫肯下遗,式居娄骄。”
胤祐才三岁,即便跟着他俩断断续续背了几个月的诗词,连《诗经》还没背完,跟他得诗词储备量比起来,那就不是一个重量级。
即便有曹寅从旁指点,输也是必然的。
不过最后替他受罚的人还是曹寅,仪表堂堂的銮仪卫在风雪中倒立:“七阿哥,下次可不能再输了。”
于是,为了让曹寅少受惩罚,胤祐便开始努力背诗。
没过几日,康熙便发现,自己亲自教学的胤禛,背诵诗词的进度还比不过跟侍卫厮混胤祐。
到了腊月,紫禁城的天便更冷了。连日大雪天气,上书房那边下午的骑射课程都没法进行,几位皇子难得只用上半天课。
临近年末,前朝政务繁忙,康熙对胤禛的教学便宽松了不少,不过只是开蒙,练练字,背背书,一上午也就过去了,下午他便可以回承乾宫去。
哥哥走了,胤祐却不肯走。他知道哪几日下午,南怀仁会到南书房来给阿玛讲学,便专程留下来蹭课。
天文地理、物理化学,人文艺术……南怀仁什么都给康熙讲,授课多以中文为主,时常会夹杂一些英文单词,当然,有时候也会变成一门语言课。
有些时候,讲过的单词,连康熙都没在意,他却能牢牢地记住,下次南怀仁提起来的时候,便能够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