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人告诉你,出门在外要谨慎说话吗?”
没想到连一个身份不明,修为还是筑基期的女人都敢不给他脸面,卞宏脸色十分难看,“还请姑娘不要插手我们两个门派的私事,此事与姑娘无关。”
“道友误会了,我没有插手两派事务的意思。”
箜篌偷偷翻个白眼,她只是纯粹看不顺眼这种男人而已。
身边有林前辈这个高手就是好,这让她看热闹的底气足了很多。箜篌十分怀疑,跟桓宗他们在一起待久了,她可能会把仗势看热闹学得炉火纯青。
“姑娘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卞宏还想说几句狠话,但是他发现少女身后的黑衣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对方的修为他根本看不透。
这是个高手。
卞宏心头一紧,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刹那间他面色又青又白,扭头带着身边的绿腰与其他门人往外走。绿腰长得娇娇怯怯,十分惹人怜爱。走过青玉门弟子身边时,还屈膝向她们行了一个礼,才跟上卞宏的步伐,消失在众人面前。
看到这一幕,箜篌小声对林斛道:“那个绿裙女人心眼真不少。”
刚才向青玉门弟子行礼,看似礼貌柔弱,其实是在挑衅。这种行为她曾在好些女人身上见过,景洪帝后宫里不少女人,都玩过这些小手段。
林斛看箜篌,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
“跟你解释不了,这是女人的直觉。”
箜篌看了眼四周,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说没有证据的事情,免得引起让人误会。她带着林斛来到后院,才开口道,“我怀疑那个女人有问题。”
世间有些男人看不起女人,但是往往对这种男人而言,美人计又非常好用。那个女人对柳言门掌派弟子的依赖姿态很明显,仿佛他就是她的天与命。但是箜篌却觉得,绿裙女子对柳言门的那个男修并没有多少感情。这样矫揉造作的姿态,她从记事起就在后宫看过不少,早就看透这种手段。
世上永远不缺为了过上好日子,就出卖自己感情的男男女女,所以她猜不出那个绿裙女人是别有心思,还是单纯想靠着柳言门掌派弟子过上舒适安稳的日子。
此时桓宗所在的房间门打开,见箜篌与林斛都在院子里,桓宗把目光落到箜篌身上:“打坐结束了?”
箜篌点头,跟他说起刚才发生的事。箜篌很有自知之明,她修为与见识都有限,遇到那些觉得可疑的事情,及时告诉身边的人,才是最妥当的方法。桓宗是琉光宗弟子,林前辈修为又高,考虑问题时,肯定比她更周到。
“柳言门?”
桓宗想起一个时辰前收到的飞讯符,师父在飞讯里说,柳言门有意依附,宗门内意见不一,所以来信问问他的看法。
琉光宗虽是修真界势力最大的宗派,但依附于琉光宗的门派与城池却不是十大宗门里最多的。每当有城池与门派有依附意向时,宗门都会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考核。宗门实力不是考核的重点,最重要的他们对宗门弟子的教导理念以及宗门内弟子的品性,若是这两点达不到琉光宗的要求,琉光宗是万万不会答应让他们依附的。
“身为男人容易受美色迷惑,说明心性不稳。做事不考虑后果,只凭自己意愿,毫无责任心,这样的人竟是掌派弟子,等他做了柳言门的门主,柳言门内部不知要乱到何种地步。”
桓宗皱了皱眉,转头对林斛道,“林斛,你帮我传封飞讯给宗主,就说我不赞同柳言门的依附。另外让宗门的人去查一查柳言门与青玉门的恩怨,尤其是要查清那位炼气期女修的来历。”
“我明白了。”
林斛见桓宗在箜篌身边坐了下来,很干脆的转身就往外走。
不懂怎么跟朋友相处的公子,与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是他这种老男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桓宗,我刚才听林斛说,你的宗门给你寄了些灵石来,你身上是缺灵石了么?”
箜篌从收纳戒里掏出一个收纳袋,“宗门长老给我寄了五万灵石,你若是不够的话,我分你一半。”
桓宗愣了愣,没有想到自己在箜篌眼里,竟成了靠借灵石过日子的男人。见她认真严肃的模样,桓宗失笑,“你误会了,我并不缺灵石。”
“真的?”
箜篌怀疑的看了一眼桓宗,担心他为了面子,不愿意承认缺灵石这种事。
“真的。”
桓宗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灵石,但是数量实在太多,他只能按堆算,没法说清数量,只好对箜篌道,“我在金丹期时,无意中进入了一个几千年前渡劫老祖留下来的秘境,在里面得了些东西。一百年前又进了几个秘境,虽然比不上宗门里长辈们的资产丰厚,也算得上略有薄产。”
“薄产……”箜篌咽了咽口水,从好几个秘境里出来,也不知道能得多少东西,在桓宗口中却只能算薄产?
“我不曾算过这些东西有多少,等你明年来琉光宗,我带你去看看我库房里的东西。”
桓宗仔细考虑着这件事的可行性,“里面说不定有些适合你用的法器。”
箜篌默默捂脸,她刚才究竟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桓宗缺灵石,真正一贫如洗的人,是她才对。想到自己方才还想给桓宗分灵石,箜篌就觉得自己脸上发烫,好丢人咯。
见箜篌捧着脸不说话,桓宗莫名觉得她此时可爱极了:“你的这份心意我收下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