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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身亡的消息在第二日午后才传到殷栖那里,他停下手中写到一半的信函,抬眸时一双眼深而沉。
“说清楚。”
禀告的属下道:“那庆王妃近日来总是精神恍惚失常,想是不注意引了火烧了书房,自己丧了命,连着进去救火的好几个侍卫也丧了命,火灭之后人都烧得不成样了。”
殷栖手中毛笔搁于一旁,起身背手站在窗前,“真是可惜,不过丈夫女儿都不在了,去陪着也好。”
这话听不出半分惋惜之意,禀告的属下告退之后,尹吴进来。
“王爷,华枫郡那边,画言成与班垶不是一般的难缠。”
殷栖还站在窗前,不知是在听还是在想着什么,尹吴又道:“我们的人是否——”
“尹吴,你跟随本王身边多年,怎么突然这么沉不住气。不给他们一些希望,如何让他们入套。”
“是。”尹吴低首应道。
“本王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尹吴这才想起来将手里锦盒送上:“是。这就是皇上上回赏赐给王爷的那枚明珠。”
殷栖接过,打开看到锦盒之中躺着的珍珠,光泽细腻凝重,莹润剔透,不同的角度看都泛着异彩。
记得那人好像喜欢珍珠,这样的珠子若是配在她的身上,应是极为好看。
满意地合上锦盒,殷栖道:“请城中最好的匠人来,本王有话吩咐。”
…
庆王府书房夜里失火,庆王妃虞氏葬身火海之事在茶馆传得沸沸扬扬。
昔日殷泽在众人眼中也非好人,殷榕山娇纵跋扈,虞氏对家中仆人刻薄残忍,如今一家人全死了,众人并不可惜,却也还是会感叹一番命运无常。
如音坐在一楼听着茶客各种谈论,看到陶衍从外回来,随即起身回了楼上客房。
换好衣服出来,帘子一掀,见房中茶桌前已经坐着夙微生,如音问:“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昨夜庆王府失火是夙微生制造的假象,自殷泽死讯从诏月传回,庆王府已是名存实亡,剩下一个情绪失常的虞氏,谁又会真在乎一场大火背后的真相。
夙微生点头,打量她一身:“如此打扮要做什么?”
昨夜她向夙微生要两套梁宁服饰,一早夙微生便让人送来了,只以为是为了在梁宁行动方便。如今看她真换上,不放心问。
“梁宁国君不是病重寻医?我想亲自看看,到底病到什么程度。”将身上又整理了一番,如音满意地转身,“像不像梁宁的人?”
陶衍也同样换上了梁宁的衣服,还背着一个药箱,夙微生看着他们俩,皱眉道:“皇宫里跟外面完全不一样,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微生,此行我的目的就是要弄清几件事,华枫郡正在战事之中,我无法置身事外。”
这场仗,是梁宁皇帝殷旭的意思,还是殷栖的野心,有所不同。
“罢了,我陪你去。”
夙微生妥协,毕竟她对这里更为熟悉,能尽己所能护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