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玉扣?”
如音拿起来仔细瞧,玉扣没有绳结,上刻谷纹,似曾见过。
闻言夙微生拿走玉扣端详,片刻便认出是梁宁盛产的玉料,蹙眉:“邵宏身上的。”
还记得那夜与叶痕潜入大理寺牢内,被关押着的邵宏腰间便挂着这样一枚玉扣,今日殿上,她确认邵宏身上并无此物。
邵宏的玉扣为何会在月光这里,如音看着月光,月光讨好地轻舔她的手,像是认错的模样。
一众大臣仍在重明殿外等待,女眷被送回寝宫,御紫千看到姚君君走来,拉着悦娘易容的“如音”想要避过。
“公主这是何意,为何看到本宫要躲?”
“……没有躲,是本公主身体不适,想尽快回宫歇息,恕不奉陪!”
说着也不等姚君君回话,就拉着身边人一起快步离去。
御紫千甚至不敢回头看,她确实被刚才殿中的姚君君吓到了,这个女人,她尽量不招惹。
姚君君站望着她们离开,面纱之上一双美目含笑却凌厉,然后也朝寝宫回去。
这一幕都落在如音跟夙微生的眼中,夙微生先开口:“你不是说这个姚君君跟你不对付,怎么今天会替睿王还有画府说话?”
如音望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方才你问我,相不相信邵宏是受施家指使——”
夙微生挑眉,示意她继续,如音道:“邵宏本已要在供状上签字画押,却突然反悔另做指证,这是其一;其二,他所指的方向是施玉莹的所在没错,但若是往前推一推,施玉莹没进来之前呢?”
夙微生面色一诧,“你是说——”
两人所站之处正是宫楼之上,此时所有人的焦点都在重明殿,这里倒是不惹人注意,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姚君君本来也站在那里!你的意思是,姚君君给施玉莹让了路?”
“她向来以温柔解语花形象示人,今日殿审于她不过看个热闹,她却在邵宏指出方向之后一改常态跑上前向皇帝直谏,细数施家罪行引导众臣附和,更暗指施家乃为奸佞,步步紧逼。”
如音继续道:“施家向来极为嚣张,视睿王府与画府为眼中钉想除之是没错,但今日疑点太多,有些我也还没想明白。”
“或许可以从邵宏的死因入手。”夙微生这么想。
邵宏在殿上指认了幕后之人便突然倒地身亡,也很蹊跷。
如音点头,“分开行动,我去找找别的线索。”
这案子到了现在,像是答案呼之欲出,却又隔着一层拨不开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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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宏已死,剩下那些跟随而来的梁宁士兵已然没有审问的价值。
而施启桓在朝中向来张狂妄行,只因身居高位又是当初太子妃的父亲,无人敢站出来说半句不是。
如今施启桓也死了,施玉莹又久未被立为皇后,众人已知,施家从此大势已去。
因此,当御思墨再次为御皇柒说情,有些大臣见风使舵也跟着附和,认为睿王真是被诬陷的,画府更是无端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