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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后寝宫,本已安睡下的太后秦氏夜间惊起,又言见邪鬼,神色惊恐,情绪失控,甚至下床拿了绣剪握在手中防身,四处乱划,令得伺候的宫女害怕不已,唯恐出大事。
临华殿,烛火通明,御景煊尚未安歇。张吉在帘外轻道:“皇上,太后寝宫侍女有事禀告。”
得了应许,张吉入内,身边跟着一名宫女,跪于地上言道太后寝宫发生之事,御景煊不得不又披了外袍往太后寝宫而去,路上同时吩咐:“速请高公过来!”
赶到之后,果见内室之中太后一身中衣,头发微乱,手中握着绣剪挥舞,明明眼前无一物,却如遇恶敌。
他要往前去,被张吉拦着,张吉上前迅速点了太后穴道,随之吩咐身后侍女:“还不赶紧将太后手中绣剪拿走,扶回床上!”
侍女一通手忙脚乱,施玉莹这才赶到,刚巧看到的是太后神色失常挥舞绣剪的一幕,瞬时害怕地往御景煊身后躲,御景煊正烦躁欲怒,忽而发觉身后有人,扫了一眼过去,看到她的模样更是嫌恶,只是此时也不想多管她。
不多时,侍卫传报:“钦天监高大人求见。”
御景煊忙让请人入来,高旭昌要对皇帝行礼,御景煊却只是让他赶紧先看看太后的情况。
其余不相干的人全都退出了殿外,唯有皇帝,高旭昌以及两名太医在内。
不久,高旭昌从内出来,与御景煊站在殿中。
“物乱之象,若是皇上信得过臣,此方暂可一试。”
御景煊不用过目,直接命身后太医接了,“眼下情急,朕自然信得过高公。”
太医手上接过药方,粗看有雄黄,蒜子,菖蒲……基本药材并无相克之处,也不敢多问,便让医官即刻下去抓药熬制去了。
施玉莹在旁听了个大概,心中有些发虚,不禁想,怎的不是太医开药,而是高旭昌给的药方?
莫不是真如她随口所言,太后此病非寻常医者可医,乃是……中了邪?
晕过去的太后躺于床中,药已经在煎着,情况暂时稳下,姚君君方才赶到,也不敢打扰,便候在太后寝殿外等着。
御景煊同高旭昌一同出来,看到她,想起她在病中:“夜已深,怎么还不歇着,此处没你的事。”
姚君君低首,轻柔道:“妾才得知太后贵体欠安,特过来探望,没事了那便好。”
那样一张脸,一副楚楚惹人怜惜的模样,御景煊软了两分语气:“来人,送姚贵人回宫。”
姚君君再无多一句话,恭送皇帝离去,转身时一阵眩晕,差点踉跄摔倒。
身后的巧卉赶紧上前扶着,返回椒香殿的一路,巧卉回头才发现施玉莹领着宫女居然跟了过来。
没有等来皇帝移驾至此,却等到了这么个主儿,入了殿内扶姚君君躺下,巧卉才出来行礼:“给玉妃娘娘请安。”
“起吧。”
施玉莹眼眸扫过殿内,这是姚君君住在此处之后她第一次过来,行过之处尽收眼底,没有过于华丽的摆设,也不见御景煊赐予的那些珍宝,倒是一张琴摆得显眼,琴边还放着一支玉笛。
知道施玉莹在,姚君君要起身,施玉莹忙道:“不必起来了,听说姚贵人昨日受了惊吓,本宫未能前来探望,方才看你在殿外脸色不好,有些担心便随着过来瞧瞧。”
她坐在榻边轻握姚君君的手:“如今太后那边如此,你也别怪皇上顾不上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