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不敢再有半句假话!奴婢全身麻痹难以行动,是不是要死了?求公子相救,以后再也不敢诬、诬……”
柳儿话没有说完,只觉麻痹之感已经从身上漫至颈脖,难以发声。她抚着自己喉咙艰难喘气,脸色从苍白到憋红。
如音就站在跟前,并未伸手施救,望着人在自己跟前挣扎,慢慢倒下,再也没有声息。
随侍御景煊身侧的张吉站在暗处,目睹这一切,目光从地上躺着的人移到如音身上。
身为太子亲信直至今日成为皇帝的内侍,不知处理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眼前地上那人不过蝼蚁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只是,这是张吉第一次见到如此冷漠的画如音,她的无动于衷,与印象里那位七王妃相去甚远。
目光又悄然落在身前那尊贵的男子身上,不仅多了分担忧。
如音从牢中走出,来到御景煊身前:“刚才柳儿的供词,皇上都听清楚了?七王府是清白的,至于真正的凶手,还待追查。”
御景煊望着她,深深看了眼:“不管是否为嫁祸,朕已说过,此案已了,往后也不会有人提及。”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内狱这样的地方,不是他愿意来的。
“那不一样。”如音跟出去,在旁着急道:“清白与不追究,不是一回事!”
-
御书房,姚君君送来新泡的茶,悄然看御景煊的神色,似乎心情不佳。
张吉从外入来:“启禀皇上,榕山郡主一行已在使馆安置妥当,稍事休息,午后便会入宫面见皇上。”
“嗯。”御景煊淡淡道:“今夜宫宴,记得让老七也来。”
“是,已经派人往七王府传话了。”
张吉领了命退下,姚君君上前奉茶,体贴道:“臣妾看今日梅花开得正好,怕是过了正月就要谢了,擅自做主将午膳安排在了梅园,皇上可愿赏脸?”
御景煊看着手里的奏折,又想起从内狱出来,如音被送回永和殿的路上,经过一排梅树,他本想邀她共赏,却只见那人匆匆而去,没有好脸色。
“朕无甚胃口,还要看奏折,你先下去吧。”
-
七王府
“主子,陶衍回来了。”
倾云轩之中,姜凡入来禀告,身后跟着一道身影。
陶衍上前来,躬身请罪:“属下没能护好王妃,请主子责罚。”
眼前端坐书案前的男子月白锦衣,风姿卓卓,凤眸清淡望着手中信函,“起来吧,此事不怪你,是她自己的意思。”
陶衍起身,依然担忧道:“可现如今王妃困于宫中,梁宁的榕山郡主又来了皇都,那位到底什么想法?”
“那位”指的是谁大家心照不宣,御皇柒放下信函,提及今日早朝之后御景煊在御书房所说之话。
“殷榕山来访诏月的目的暂且不明,但御景煊有所打算显而易见。他今日特意压下大理寺审案结果,为的就是让本王承他这个情,才好有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