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梦不看他,小脚在水中轻轻一动,便荡起波纹,惊吓了那鱼儿。她咯咯一笑,口中道:“陛下心中早已有了退敌之策吧?”又在试探她,哼!
伏席胜挑眉:“洛姑娘怎知?不如这样,我俩把各自的想法说出来,看看是否一致?”
洛梦眼珠子一转,语带撒娇道:“那便请陛下先说。”
男人嘴角一翘:“那丰年的护城河极为宽阔,且水深约有十丈,要想渡了此河实属不易。”他顿了顿,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丢入池中。石子瞬间沉了下去,再不上来。
他看一眼洛梦,美人也在看他:“成在此河,败在此河!”看来,他俩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伏席胜做出讶异的样子,俊脸靠近洛梦:“如此看来,洛姑娘与朕真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啊!”他故意将呼吸吐在美人的脸颊,眼底有着坏笑。
洛梦身子一侧,湿漉漉的小脚便抬起踩在了白色的衣衫上,立时印了个脚印在上边。伏席胜偷香不成,顺势握住了大腿上的小脚踝,笑意连连:“梦梦喜欢踩,可朕喜欢抱!”大手一伸,洛梦只觉身子一轻,天旋地转中已经落入他的怀抱。
洛梦脸上一红,嗤道:“谁是梦梦?不知羞!”这天子真真是厚颜无耻!
伏席胜却忽然正了脸色:“朕就要回大滇了,过不了多久,大滇就要陷入兵乱中。梦梦,你会不会担心朕?”这一次,是强迫这个女人打开心扉的开端。
洛梦一怔,错神间,男人的热唇已经压了下来,试图与她气息相交。她本能地推拒着,全然忘了两人正坐在池边。噗通一声,二人双双摔入池中,水花四溅。挣扎间,伏席胜站住了脚,又将她从水中揽起。湿衣贴在身上,竟令人感觉畅快无比。洛梦被水迷了眼,还未反应过来,呼吸就被夺去了。男人的大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有丝毫的退路。
纠缠间,心跳如鼓,情愫蔓延。伏席胜不能自已,正欲加深这个吻,耳边却传来衷心属下的声音——
“陛下,还请尽快上岸换了湿衣,以免受凉染上风寒。”武正不知何时出现在池边,此刻面无表情,声音在这夏日中却有了凉意。
伏席胜沉默,心中却在嗤道:这夏日之中,碰点水就能风寒?这托词真差。
展风之死
此刻,展风却烦不胜烦。
一身木色衣衫的他加快脚步,试图甩掉身后的人——欧索图同父异母的妹妹欧萨娜。岂知这公主也是个不怕拒绝的主,她一个飞身跃至展风面前,蓝色的双目带着幽怨,嘴里嗔道:“展风,你为何不理我?”自见到展风的第一面起,她便芳心暗许。
展风头痛:“公主,在下军务繁忙,还请公主让个道儿。”这炎图的女子真真大胆,比他的妹妹展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欧萨娜竟一撅嘴:“你不喜欢我!”想到那个被大哥金屋藏娇的女子,她就有些委屈,心直口快的她便脱口而出:“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可她是大哥的!”
展风脸一沉:“还请公主注意措辞。”洛梦决不是欧索图的,但……也不是他的——他,能够争得过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么?
眼看心上人生气了,欧萨娜不再言语,只是心里在委屈:为何他不肯接受自己?明明那女子并不爱他。
这世间的情丝牵绊,有谁能避开?
他,为了洛梦,在这战场上拼杀,只求能有一天得到她的青睐。岂知这一日未到,他就注定失败了么?如今,他已是军中将领,手下是千百条的性命,再丢不开。最初的愿望,在这战乱中失去了初时的鲜艳色彩,只是心却不甘。不甘那样的美人被其他人拥入怀中,不甘啊!
展风的沉默是在拒绝,他拒绝了人生中本可以拥有的一段新的感情,却不知日后恐怕再无这样的机会了。
三日后,展风带领兵士前往紫乌。伏席胜则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下,乔装回了大滇。
紫乌丰年之战,展风趁夜色正浓,带人悄悄将河堤凿了,又赶上夏季大雨之时,立时将这丰年围了个透心凉。短短三日,丰年几乎成了池子,城中的人成了那河里的鱼虾。那些粮草皆被浸泡,无法食用。展风又命人往城中射箭,箭矢上的小纸条许诺:若开城投降,皆可不杀,若能斩了敌将首领将其头颅献上,千金重赏!
不出五日,丰年不攻自破。
大滇皇宫内,雨过天晴,安远南正在甘泽殿给天子汇报情况。而伏席胜听了这消息,微微点头:“接下来安将军作何打算?”他的习惯,不是自己说出想法,而是先看看对方如何打算。
安远南岂会不知这天子的想法,他开口道:“臣探到消息,轩以漠遣了一支队伍前往紫乌,徒径紫乌的鸿水(运河)。届时臣将遣展少将领兵追击,截杀这队人马。”
伏席胜点点头,又道:“鸿水下游将经过雷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