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安照着原路返回,边跑边哭。
她从小到大嚣张跋扈惯了的,为人做事张扬又高调,但她从未起过伤害别人的坏心思。
一向被自己当作是死对头的沈靖,在人背后竟然可以这么狠!
白汐安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所以从前对于她的小打小闹,沈靖还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饶过了她。
对于沈靖,她心里不自觉感到后怕。
地下室的报警声响个不停。
黎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汐安最后走的时候,给她留的一件轻薄衬衫。
她光裸的身子,这才能遮住。
白汐安走的时候,给她说了什么来着?
忍忍?
她苦笑着。
好多人都叫她忍。
徐开不被黎家人接受,他说:欣欣,我们忍忍吧,总有一天你父母会看清我的诚意。
沈靖伤害她的时候,她拒绝他的触碰,他说:忍忍,一会儿就好。
白汐安出去帮她报警,看见她的惨样,也只能说:忍忍。
只有孟霁告诉过她。
要做自己。
她闭着眼睛,眼角泛着红,那泪水如同最不值钱的那款珍珠一般,一滴又一滴地落。
这几日她好像把一辈子的泪都流完了。
到底还要忍多久啊
刚刚在白汐安来找她的前一刻,她本想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的。
黎欣笑了笑。
也许白汐安永远不会知道,她带来的手电筒那抹光束,是她这不顺遂的人生中见过最有希望的一束光。
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黎欣听见声音后呼吸一滞,身体条件反射般颤抖。
沈靖在墙上摸了摸,地下室光亮无比,警报声消失。
他看见床上的人时瞳孔猛地瑟缩。
他还以为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