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18世纪,什么普鲁士,这些乱七八糟和现实生意无关的问题,有谁会关心?有谁会知道?
&esp;&esp;然而,连续听了接近半个小时的演讲,尽管演讲内容足够精彩,财团大佬们也有些疲乏了,看到这样有趣的场面,反而觉得是一种不错的放松方式。
&esp;&esp;于是,整个会场的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望向了王寒之,想看他要怎么应对这个问题。
&esp;&esp;假如应对不了,那也是很有趣的,人人都知道王大律师高冷,从未看过他狼狈的样子,当然很想看一看。
&esp;&esp;林燮的目光淡淡的,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一些。
&esp;&esp;他知道,王寒之是法律专精,他的知识体系并不包括这么冷门的历史研究,当然是不可能答上来的。
&esp;&esp;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台上王寒之保持安静,台下越发嘈杂休闲,场面很不好看。
&esp;&esp;王寒之的脸色没有变化,仍旧是万年寒冰的样子。
&esp;&esp;难道他就打算这样一言不发?
&esp;&esp;林燮已经准备好要开口解围了,却意外地听到了王寒之的声音。
&esp;&esp;“这位提问者。”李越白面色如常,道:“你刚刚问的法典,恐怕不是弗里德里希二世亲自颁布的,而是以他的命令起草,由他的继任者颁布的法典吧?”
&esp;&esp;“……”提问者没想到他会知道,一时间愣住了,也只得敷衍道:“嗯……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esp;&esp;“我对此法典了解不多,如有纰漏,还请指正。”李越白道:“弗里德里希二世法典自有其先进性——它认可普遍人权,维护公共和平与安全,保障公民不受暴力侵犯。另一方面,它受制于当时的生产力,18世纪普鲁士农民仍处于世袭奴役之下,这种世袭奴役仍旧被法典所认可。因此,尽管法典废除了真正意义上的奴役,却仍旧认同世袭隶属…………因此,我认为法典并未推翻土地奴役制度。”
&esp;&esp;他的声音冷静,语调平静,像是在回答最常见的问题一般,毫无波澜。
&esp;&esp;“……”提问者愣住了,他是奉了林燮的命令来提问的,实际上对这个问题也毫无了解,听了王寒之的回答,也只有不明觉厉,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愣了半晌只得道:“好……好!王大律师讲得果然是……很有道理……”
&esp;&esp;林燮的目光微微动了动。
&esp;&esp;奇怪。
&esp;&esp;难道王寒之身上,还有自己没有了解到的秘密?
&esp;&esp;其实对这部法典,李越白也没有任何了解,他只是结合了原作里林燮的回答,又临时用系统查来了一些资料,才组织成了这个答案。
&esp;&esp;看着提问者强装镇定的样子,李越白在心里笑了一下。
&esp;&esp;提问者只是一个配角而已,原作里没有多做介绍,只说他是赵氏财团的公子,是林燮的好友,林燮一旦看中哪个美人,他都会帮忙把人搞到手,属于从犯。
&esp;&esp;就算只是从犯,也要稍微敲打一下。
&esp;&esp;“赵氏财团的经营方式,同弗里德里希二世法典有些共同之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赵公子会提出这个问题吧?”李越白反客为主地追问道:“赵氏财团给每一位管理人员以足够的权力,管理人员在其职权之内下达的命令,必定要被执行,如同总裁亲自下达的命令一样,这一点,体现了令尊对法典的重视。赵公子自幼受家学熏陶,恐怕对法典十分熟悉,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想请教几个问题——”
&esp;&esp;“这个……”赵公子一头雾水,只得在脸上堆出假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esp;&esp;林燮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esp;&esp;赵公子坐立不安顾左右而言他了几十秒钟,才终于等到了其他与会者来打圆场。
&esp;&esp;会议就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氛围中结束了。
&esp;&esp;会议结束时,夜色已经降临,当然不能让与会者就这样直接离开,还要举办一场酒会。
&esp;&esp;李越白退到休息室,打算换一身衣服再参加酒会。
&esp;&esp;一进休息室,就见一个文静秀气的少年迎了上来。
&esp;&esp;“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少年乖乖地抱着文件,身边还带了一只巨大的行李箱,行李箱旁边还竖立着一个折叠衣架,上面挂满了各式服装,连声道歉道:“本该在老师演讲前就赶到的,结果因为处理文件耽误了……还好没有耽误酒会。”
&esp;&esp;这个少年是王寒之的助理,陆茗。实际年龄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小,也有二十多岁了,只是长得显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