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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李越白心一沉，立刻潜入水中，向水潭边缘游去。

&esp;&esp;吸血鬼的数目太多了，身上的枪也已经浸了水，这样打起来，自己没有胜算。

&esp;&esp;但是高承峪手中，有一整个孤儿院的人质，假如自己逃走的话，就是违背了约定，人质的遭遇可想而知。

&esp;&esp;既然已经答应了来七星楼，就没有临阵脱逃的可能。

&esp;&esp;“待在水里，别出来。”突然，叶青的声音再度响起。

&esp;&esp;是记忆里最熟悉的语气，冷冷淡淡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他一样。

&esp;&esp;李越白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esp;&esp;他抬头望了望七星楼，望了望那个黑洞洞的窗户——果不其然，望到了叶青。

&esp;&esp;叶青坐在窗台上，一条腿支着，一条腿随意地垂下来，右手托着下巴，这个姿态，让他看起来像极了文艺作品里的小丑。

&esp;&esp;他苍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映出异样的色泽，眼睛下方那一颗蓝色眼泪越发清晰了。

&esp;&esp;很好看，很孤独。

&esp;&esp;李越白一直都知道，小丑的深层意义，不是快乐，而是悲哀和孤独。

&esp;&esp;千百年来，那些闻名遐迩，为帝王和平民带来无数欢乐的小丑，无一例外，都有着悲哀的本质，他们或是悲观厌世，或是暴躁残忍，他们连自己都不爱，甚至有可能，非常厌恶自己。

&esp;&esp;尽管如此，他们也从来没法大大方方地将悲哀和孤独展露在人前——人前，他们必须快乐，必须滑稽，必须无所不用其极地娱乐他人，让所有人笑。

&esp;&esp;所以，这个世界上顶尖的小丑，最后都因为孤独而疯了。

&esp;&esp;那个附身了叶青的休眠体joker，也不可能例外。

&esp;&esp;李越白曾经无数次猜测过，joker和vi为什么会在同一个棺材里。

&esp;&esp;猜来猜去，最可信的理由只有一个——是joker强行将vi留在了自己身边，但是vi对joker只有厌恶和仇恨，几百年来，vi始终让自己处于昏迷状态，不肯醒过来看joker一眼。

&esp;&esp;joker原本就是这样疯狂偏执悲哀的存在，vi怎么可能会喜欢它？

&esp;&esp;因此，joker在醒来之际，做的吸血鬼猎人（四十三）

&esp;&esp;从系统的语气里，李越白听得出——主神同意了。

&esp;&esp;其实早在很久以前，系统已经暴露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世界里的系统有很多，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不少。

&esp;&esp;当时李越白问过它一个问题：在第一穿《上京乐师》里，那个陪伴我的系统，和你是同一个吗？

&esp;&esp;它狡猾地回避了问题，然后回答：无可奉告，世界那么多，宿主那么多……

&esp;&esp;世界那么多，宿主那么多，那系统当然也是……那么多！

&esp;&esp;同时，系统还透露过——系统未必会和宿主站在一边，未必会和宿主共同进退。

&esp;&esp;“系统，你自始至终，一直站在我的对立面……”李越白道：“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我听到【有趣】这个词的时候，才明白了。”

&esp;&esp;“……”

&esp;&esp;“主神想看到有趣的剧情进展，你身为系统，为了讨好主神，为了制造出有趣的波折，才会用尽手段戏弄你的宿主。”李越白笑了笑：“该说你敬业呢，还是不敬业呢？”

&esp;&esp;“这……这难道错了吗？无上的主神难道看不到我的忠心吗？”系统结结巴巴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esp;&esp;“既然你不把你的宿主当人看，那就别怪主神不把你这个下属当下属看。”李越白叹了口气：“你说了，主神的目的，只是娱乐，只是想看到有趣的剧情，所以，宿主和系统的决斗，当然是最有趣的了，这样有趣的东西，主神为什么要错过？既然主神拥有无数下属，无数系统，那你一个系统的死活，主神为什么要在意？”

&esp;&esp;“可是……可是……”

&esp;&esp;“没有什么可是，抱歉，我必须解决掉你。”李越白道：“你已经杀死过叶青一次了，如果留着你，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esp;&esp;以仰卧的姿态浸在漆黑幽深的水潭中，小心地呼吸着。李越白不敢去看叶青那边的情况，只敢把目光投向天空，那个主神到底在哪里？宇宙的尽头？

&esp;&esp;直到一个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esp;&esp;“你好，我是审判者。”新声音毫无感情：“李越白，你向主神提出了请求，请求被批准了，你获得了一次关闭系统的机会，在系统被关闭的时候，我将代替它行使一切职权。”

&esp;&esp;“谢谢。”

&esp;&esp;“希望宿主明白，在无数个世界里，还从来没有哪个宿主敢提出这么胆大妄为的请求，主神也是第一次同意这样的请求。”审判者说：“所以，主神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让你轻轻松松地关闭系统——没这么容易。”